埋下头去,不敢看他,可是又忍不住想看看他。于是她偷偷抬眼瞄了一眼,不料正对上他直直盯着自己的目光。梅冰之羞得脸更加红了。她很好奇,为什么这个男人调笑她时也是这样泰然自若,非但不让人觉得猥琐厌恶,反而还有种心痒痒的感觉。
“我叫梅冰之,你叫什么?”梅冰之羞涩地问。她告诉他自己的名字,又问他的名字,这便意味着她已经将他看做信任的人。
他笑说:“许多人都在问我的名字,因为他们要抓捕我。而我有许许多多的名字,不知你要问哪一个?”
梅冰之觉得自己的信任被他这句玩笑话伤害了。她低声说:“我并不想抓捕你,只是想知道救命恩人的名字而已。”
他听了这话哈哈大笑起来,笑完后突然严肃地说:“我不是你的救命恩人,说不定我很快就会做出什么伤害你的事情。”
梅冰之被他的嘲笑和他那威胁的话深深刺伤了。她沉默不语。她第一次主动告诉别人她的名字,他漠不关心;她第一次问起别人的名字,他拒绝回答。
大哥看着梅冰之沉默的样子,突然意识到自己或许伤害了一颗真诚的心。不知为何,有种想拥她入怀的冲动。他说:“我有许多名字,多得我自己也记不清了。不过大部分人都叫我半天云。”
“半天云?”梅冰之重复,“我也曾读过百家姓,却从来没有听说过还有人姓半。”
“现在你不就听说了。”半天云说,并把那块烤好的肉递给梅冰之,“吃吧,肯定饿坏了。”
梅冰之接过烤肉吃起来,她确实饿坏了。那块肉香极了,不只是因为太饿了还是那块肉本来就很好吃,梅冰之觉得她从来没吃过这样好吃的肉。
看着梅冰之津津有味地吃肉的样子,半天云觉得很窝心,他忍不住想和她谈话。他说:“别人叫我半天云,他们觉得我就像那飘在半天的云一样飘忽不定,变换无踪,自由自在,欺压良善的官兵永远抓不到我。其实我并不没有那样厉害,我也经常身陷绝境,只是运气好每次都能侥幸逃脱。我也并不是自由自在,我经常也会被牵绊束缚。”
梅冰之问:“那你自本来的名字是什么?”
半天云被梅冰之问住了,他思索了一下,大家都叫他半天云,久而久之他几乎都忘记了自己的名字。
半天云笑着问梅冰之:“我听说你们关内的人最讲究礼仪,男女间不能随便互通姓名。问名是谈婚论嫁时要做的事。我若是告诉你我的名字,便和意味着和你有了某种约定。对一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