芙蓉顺势往桌子上一趴,不动了,装睡着,若此时有点棉花就好了,正好可能把耳朵堵上。
杨老爷子只能转向茶茶,可茶茶这孩子不爱话,跟她讲什么,她一向不理,结果,转了一圈,只有葫芦一个人睁着眼睛看着自己,可跟葫芦这些,他能听懂么?他就没少上自己家蹭饭。
杨老爷子心中觉得可惜,一锅好好的鸡肉,被一帮子人吃的差不多了,自己又是拔毛,又是开肚的,到最后也没吃上两块,心中郁闷,想找人诉,可谁也不听自己唠叨,实在没忍住,便拉住葫芦:“就你婶儿啊,不是个过日子的人哪,虽我现在不能挣什么银子了,但年轻的时候,我长相好,个头高,我也是十里八村的好后生,多少家闺女啊,不亮就守在我家门口,等着见我一面,我那时候年轻,不懂啥,最后找了你婶儿,这算是找瞎了……..”
“我的狗要拉屎了。”葫芦还没等杨老爷子唠叨完,拉住狗脖子上的绳子就跑,杨老爷子拉了两把,没拉住他,便沮丧的坐那啃馒头去了。
“大叔,你别不高兴了,这鸡当初是你借我们家的,如今也被我们吃了,这鸡,不让你还了还不行?就当我请大家吃的。”芙蓉发话了。
杨老爷子听这话才高兴些:“你这闺女,也不早,害我为这鸡难过了半。”
杨老爷子高兴了起来,又抽出他的烟锅子,先在桌子上敲敲,继而点上烟叶,熏的一桌子人直流眼泪。
杨波还照例在喻府上工,月底的时候,得了四两银,王婶子家好久没得过这么些银子了,杨老爷子高兴的合不拢嘴,接过银子,放在桌子中间,白黑夜的看,恨不得供到桌子上。
正赶上麦子金黄金黄的,风一过,哗哗摇着穗子,饱满而干燥,太阳正好,合适收麦,芙蓉帮衬着,将王婶子田里的麦子收了,晒的黑了一大圈。
葫芦学堂的王先生,他家的田在王婶子家不远处,王先生家的麦田也收割过了,是用镰刀割的,刘氏裹着个头巾,弯腰曲腿的忙活了几,见田里掉了不少麦穗,便心疼,吆喝着学堂里的孩子,跟赶水鸭子似的,将孩子们撵到了田里。
王先生本不打算让孩子下田干活,一来孩子们,二来收麦子的时候正热,怕孩子受不住苦。刘氏一手插腰,一手拿着明晃晃的镰刀,站在一群孩子面前,跟阅兵似的,用镰刀指着孩子们道:“在学堂里念死书,那一定是不行的,圣人就不吃五谷了吗?不收五谷哪里还有力气念书?”
私下里,刘氏又跟王先生嘟囔:“你看吧,就葫芦这样的学生,摇头晃脑的,一年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