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阴。
出了槐花巷子的苏府,怀海城已睡醒了。
推着独轮车卖汤圆的,挑着担子卖烧饼的,蹲在路边兜售芹菜,玉米的小贩,都活灵活现了起来。
半边天乌云密布。
黑云压顶。
没走出多远,便觉风大了些,吹着苏畅的衣裳,夹杂着满眼的黄沙,苏畅几乎要睁不开眼睛。
起来的急了些,又没穿厚衣裳,苏畅不禁打了个喷嚏。
怕是昨夜里,已受了凉了。
虽是头上有些热,苏畅依然紧紧的握着配刀与短剑,一刻不停的往怀海城衙门奔去。
“听说衙门今儿就要公审了,也不知道,要砍谁的头了。”一个卖芹菜的大姐边择着自家芹菜,边跟旁边一个卖鸡蛋的小贩闲聊。
“是啊,朴家人在喻府门口设灵堂也有些天了,今儿总得有个说法的,听说那个害人的白芙蓉,竟然从天牢里逃走了,不知捉回去没有。”
这些声音夹杂在风里,显的呜呜咽咽,苏畅已是顾不得别人说什么,他一心想知道芙蓉的下落。
怀海县衙。
喻老爷已是换了官服,端坐在大堂上。
他不苟言笑,冷着脸,显的很是威严。
衙役在公堂下首设了座位,王爷端端正正坐在那,算是来旁听此案。
再下首,衙役们早就准备好了的。棍子声一响,下跪的人后背都要发凉。
春娘与茶茶,还有杨波,跪在最前面。
后面跪的便是朴家人。
“县老爷,我家夫人死去多日,不得入土为安,如今凶手就在这大堂上。还求县老爷做主。”朴家人指着春娘与茶茶。
喻老爷拍了拍惊堂木:“是非曲直,本官一定会查个清楚。本官不会冤枉一个好人,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。”
王爷对喻老爷这番话倒是表示赞同。
“可是老爷。如今听说,白芙蓉已经从天牢里逃脱了。怕是如今也不知跑哪里去了,凶手都跑了,老爷,可得为我们朴家做主啊,若是白芙蓉没有害人,她跑什么?”朴家人不依不饶,恨不得此时白家人就人头落地。
陈九年站在王爷身后。听朴家人如是说,心里有些不痛快:“谁说白芙蓉就害了人了?在公堂上说话,小心着些。”
陈九年从来不信芙蓉会害人。
喻老爷问陈九年:“这几日,让你带兵捉拿白…….芙蓉。可有下落?”
陈九年只得摇头。
若说捉拿二字,实在太过沉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