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事?”芙蓉放下手里的绿檀木手珠。让安慕白给婆子搬了一把椅子,让她坐下慢慢的说。
不知是冻的,还是害怕,婆子身子直抖,芙蓉又把炭盆往她脚边移了移:“刚才我看到你在洗衣裳?天冷,衣裳干的慢,水又凉,反正不急这几天,等天晴了再洗衣裳,少受点罪。”
“哎。谢少奶奶体谅。”婆子揩揩泪:“难怪下人都说,少奶奶就跟活菩萨一样。”
芙蓉并不受人吹捧,只是皱眉问那婆子:“刚才你说,有件事隐瞒了我,是什么事?”
“少奶奶不是说,让我们去京城里找苦艾酒吗?看看哪一家有卖的。我们一群下人就出门找去了,找了有半晌儿,累的不行,我就找了个借口,说我身子不舒服,先回来了。所以都是其它下人出门找,我其实是在府里偷懒……”
“原来是这事。”芙蓉苦笑:“我还当是什么别的大事,既然你告诉我了,那便是信任我,我便原谅你了,你回去吧。”
婆子直摇头:“少奶奶,我要说的,还不单是这事。”
“还有别的事?”
“我在府里偷懒呢,就听到大奶奶在那儿跟人说话,好像还神神秘秘的,我探着头一看,大奶奶在跟一个男人说话,那男人,穷酸着呢,穿戴连咱们府里的下人也不如……”
“会不会是哪里的乞丐,到府里来乞讨的?”芙蓉道:“这个季节,京城乞讨的人也多了几成。”
“原先我也以为是哪里来的叫花子,并不当回事,后来看到大奶奶领着他到一处偏僻的地方说话,我便隔着墙细听了听,这一听不要紧……”
“你听到了什么?”
婆子把宁夫人跟华良的话说了个七八成,又拍着胸脯道:“我可以拿我这张老脸打包票,我真的没有把大***金簪子撞到水井里。我亲耳听到大奶奶说,她把她的簪子给了华良,让华良拿着去换银子做车资,然后就把两个孩子给卖了……我真的没有说谎话。”
芙蓉惊的豁然而起。她努力忍着一颗躁动的心,忍着颤抖的声音,轻轻把手放在婆子的肩膀上:“我知道,因为金簪子的事,你跟大奶奶之间,有些许的不愉快,安管事已经替你出头了,我也知道,平时大奶奶对下人们苛刻了些,所以有人恨她。你确定,刚才你说的话……”
婆子举着一只手道:“我老婆子对天发誓,若我说了半句假话,不得好死。”
芙蓉又拍拍她的肩膀,让她坐下。同时给她倒了一杯水,让她不要激动,慢慢的说。
婆子的眼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