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想管家的倒也在理。
三姨太太只得收拾了包袱,把一些值钱的东西装进去,可那些值钱的,多半已经给了妓院的头牌了,如今剩下的东西,破铜烂铁的,也值不了几两银子,梳妆台上摆的金钗,是赤金镶宝的,倒值些银子,不过是借二姨太太的,三姨太太本想装进包袱带走,却被二姨太太拿了过去。
三姨太太大骂二姨太太:“都是你的婢女……一定是你指使的,不然我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?你口口声声跟我一块对付关月秀,如今我倒了霉,你也不见得能蹦跶几。”
“老三,这事你怪不得我,我后来才知道,我那个丫鬟被关月秀收买了。你出了事,连带的我也受了罚,我还没处理呢。若是怪,只能怪你道行不深,斗不过关月秀,才落得如此下场。”
三姨太太哑口无言。
心思不如别人缜密,别人的手下败将,还能什么呢,侯爷都让她赶紧走了,想必十分厌恶自己了。
三姨太太只得背着个包袱仓皇而去。
离开侯府不远,便有两三个截道儿的,抢了她的包袱就跑,一时间跑的比兔子还快,顷刻就无影无踪了。
三姨太太哪里追的上,只有蹲坐在雪地里,裙角湿透,双眼含泪:“你们——”
包袱里是她仅有的一点点家底了,如今也没了。想着以后生活没有着落,她不禁痛哭:“真是祸不单行,你们竟然连我的包袱也抢……你们不是要逼死我吗?”
“三姨太太不也曾想着逼死别人吗?”关月秀突然出现在三姨太太面前,她穿着桃红色对襟袄,脖子里挂了一串圆润的宝珠。宝珠是湖蓝色的,被雪色一映,这蓝色便更通透了。衬的她整个人也通透起来。
“关月秀,刚才那几个贼,一定是你的人吧,你好狠的心,侯爷都准我收拾包袱离去了。你竟然……”
“三姨太太可不要血口喷人。什么包袱,什么贼?我可没瞧见。”关月秀以手帕捂嘴,浅浅的笑着问身后的婢女:“你可看见我指使人抢三姨太太的包袱了?”
“奴婢没看见。”
“三姨太太。不对,如今你已经不是三姨太太了,就冲你刚才诬陷侯府的四姨太太,我都可以把你送官的。到时候打你几板子。你嘴上就不乱了。”
“你——”三姨太太心里跟明镜儿似的,可又拿关月秀没办法。雪地冰凉,街头了无人烟,三姨太太无依无靠,人穷志短。话也矮了三分:“四姨太太,我知道侯爷疼你,你看我也怪可怜的。看在咱们曾一起伺候侯爷的份上……不如你帮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