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这样热闹的笑声了。
橘子在椅中伸了个懒腰,瞧着堂中融洽的画面,不由得想,若是淑仪也在就好了。
贞仪回金陵已近半月,淑仪却未能抽身前来与二妹妹团聚,贞仪思念大姐姐心切,也曾向三婶试着问:“大姐姐若是出门不便,不知我能否登门去看望大姐姐?”
三太太却笑着道:“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哪里方便这样走动的?”
这话中有一半是托词,贞仪固然不方便单独登门,可若由婶娘陪着却是很合情理礼数的,只因淑仪一直未能替婆家延续香火,三太太自觉抬不起头,更无颜带着家中人登门搅扰罢了。
贞仪心下有所察,也不好再央求,只能在私心里盼着早日能有和大姐姐见面的机会。
却不成想,这“机会”说来便来了——
这一日,忽有消息传到王家,道是蒋茂伤着了,伤得很重。
三太太心惊胆战,忙让人备车往蒋家去。
贞仪扶着三婶一同往外走,橘子也拔腿跟上,一面胡乱地想——这蒋茂平日里看着一无是处,此番伤得倒是很善解人意,上有老天及时雨,下有蒋茂及时伤,横批——可以去见淑仪了!
猫儿的想法难免天真冒昧,饱读诗书的贞仪却断是不能够这样幸灾乐祸的,面对蒋茂的横祸,她只是不免思虑长远地想——若是蒋茂不幸死了,大姐姐能否有幸归家来?
三太太得亏是不知侄女的这番名为“不幸”与“有幸”的“思虑长远”,否则势必要当场惊厥过去。
在这秋尽冬来的日子里,贞仪跟着惊慌失措的婶娘第一次登了蒋家的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