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轻轻点头，声音沉稳有力：“好，很好，既如此，你我便可以放开来谈一谈了。侄儿，你少时便离家，一直在外闯荡，对眼下时局可有什么看法？”

秦风心中暗自腹诽，这分明是要考较自己啊。他深吸一口气，让自己冷静下来，沉声道：“皇权衰落，世家把持朝政，说严重一点，眼下便如同割据一般，大周已是风雨飘摇，一旦风吹雨打，必然崩塌。”

秦之双手一合，眼中闪过一丝赞赏：“时局既如此败坏，你却说说我秦氏当如何？是继续扶大周，还是退而自保？”

秦风目光闪动，仿佛在思考着每一个字：“就眼下而言，世家还保持着平衡，大周还能苟延残喘。我秦氏一族自当扶大周，保有大义名声，暗自积蓄实力。一旦风起云涌，进可逐鹿中原，退可保一族荣华。”

秦之微微一笑，反问道：“如何积蓄实力，你可知我秦氏现状？”

秦风站了起来，走到秦之身前，伸手蘸上茶水，在茶几上迅速画了几笔：“伯父请看，我秦氏虽强，但永州之地，实为四战之地，无险可据，且又出产丰饶。世道一旦大乱，我永州自保尚可，但想要更进一步，却是难上加难。乱世若持久，我永州必将遭人窥探。到那时，便是我秦氏衰落之日。是以走出永州，已是我秦氏布局之关键。”

秦之深深地看了一眼秦风，眼中满是赞赏：“如是你，怎么做？”

秦风微微一笑，胸有成竹：“祖父大人深谋远虑，眼下不是已经在做了么？”

秦之哈哈大笑，声音中满是欣慰：“佳儿如是，我秦氏之福。三弟啊三弟，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，如此佳儿，居然放之流落四方？”

秦风躬身行礼，谦逊道：“伯父谬赞，秦风只不过井中之蛙，狂言时局，二伯勿怪。”

秦之摆摆手，神色严肃：“不，你说得很对。父亲大人正有此意，先前父亲大人纵论时局，与你所见，不谋而合。不过清儿，你在凉州，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参将，可有什么计较？要知道以后你身属凉州军，而秦氏不可能占据凉州军。”

秦风傲然挺立，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：“一遇风云便化龙，伯父大人，不是秦风夸口，只要我有了一块地盘，不出三年，我便让凉州成为我秦氏囊中之物。乱世来临之际，凉州永州双向齐攻，拿下复州，三州连成一片，天下亦可问之。”

秦之闻言，大笑不止：“好！有此雄心，不愧我秦氏族人。清儿，今日我在这里向你保证，如你能在三年之内拿下凉州，则秦氏三房的继承人将是你，而不是你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