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叔公家去请人帮忙，了不起忙完摆桌好席招待人家。

“我倒不稀罕你帮这点忙，我是想知道你怎么安排婉瑜？”

我没听懂，想着这还用得着安排？婉瑜肯定是安心待在家中等消息啊。

看他这么不开窍，卓氏急了，直接点破了问：“你不带婉瑜一起去省城？”

“婉瑜如今是五个多月的肚子，算算过年那会儿就满六个月了，十个月怀满这胎生下来在四月末五月初，生完孩子不好生在家休养跟着我出去奔波……这咋行呢？”

跟他说两句话卓氏都要急上火了：“坐月子顶多四十天，乡下地方生完就下地的也不是没有，婉瑜她养上个把月咋都没事了，她六月间动身去府城找你，七月间跟你去省城不行吗？”我想都没想过这种事，还说哪有出去考试还拖家带口的？

卓氏端起汤碗喝它一个底朝天，喝完把碗一放，说：“跟你说个话能急死我！你怎么就不明白？我这不是怕你到时候有个什么状况，就像前面院考那样。院考至少年年都有，你不是说举人三年才让考一回？我打个比方要是你又把胳膊碰一下，那这两年不是白读了？不可惜啊？让蜜娘跟你去我就放心了，就算有个什么情况婉瑜都能梦见，你提前做好应对就成。”

我还有点迟疑，说：“我倒不怕同窗笑话，只是这样也太辛苦婉瑜……”婉瑜原先没开腔，她肚子有点饿了，在吃呢，听到这儿才放下筷子将手搭在王辰手背上：“娘说得对，我跟你去。”

“出远门要吃很多苦头的，待在家里才舒坦……”

郭婉瑜抿唇说：“我最不怕吃苦，你想想我原先吃的苦还少？相公你不为自己的前程着想，也为我和爹娘想想。要是你去省城贡院考试，我在家梦到什么，远水又救不了近火，不得急死？让我们安心在家里等消息，这怎么能安心？”

我反握住她的手，说：“你们紧张过了，你看最近一年不是什么大事都没有？”心里想的却是婉瑜要一起去真好，有媳妇这个外挂在，这样就可以先知道我考试前倒霉的事情了，但是儿子或是女儿怎么办？得娘跟婉瑜说出来才行，我说出来就不好了。

“那是没大考，娘说了，原先相公你也是顺风顺水的，直到去参加院考，本来一年到头出不了什么事，一到最要紧的时候就坏菜。”

我失笑：“真是说不过你……”

“那是因为我占着道理。”

“孩子呢？婉瑜你跟我上省城去了，孩子那么小怎么办？带他出门你不放心，不带他更不放心，怎么办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