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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六章:樱落代码(3 / 3)

那天:

4月7日,雷恩的克隆体第72次尝试自毁。我在他基因序列里加了蓝玫瑰香味,这样处决时至少能闻到喜欢的气息...

机甲仓库突然倾斜,暗格滑出贴满便签的武器柜。每张便签都是薇拉的字迹:7mm相位螺栓——雷恩的拿手菜配料,等离子切割刀——他修眉毛总失手,神经链接头盔——千万别让他发现里面有我录的起床铃。

我戴上布满刮痕的头盔,她哼唱的《星空摇篮曲》混着电流声刺入耳膜。那是二十岁生日醉酒后,我枕在她机械腿上要求的生日礼物。突然有温热的液体从头盔内壁渗出——在副歌第三小节,录音里混进压抑的啜泣。

检测到情感污染源!

仓库墙体突然睁开数百只机械眼,议会残党的杀戮程序顺着网线入侵。我踹翻武器柜砸向主控台,薇拉准备的生日礼物在爆炸中现形——那是用弑神者核心改造的婚礼机甲,操作屏上留着未发送的简讯:

试驾时记得系安全带,座椅底下藏着你最讨厌的草莓蛋糕。

机甲在炮火中完成神经链接的刹那,七百二十段记忆同时复苏。我看见她蜷缩在潜艇冷冻舱,用机械指尖在冰霜上画婚纱设计图;在议会实验室剜出量子心脏,只为给我的克隆体续命十分钟;甚至在时空乱流最狂暴的时刻,她把逃生坐标刻在自己的人工视网膜上...

你总说我是骗子...我操纵机甲撞穿地下掩体,机械眼珠在履带下爆浆,可最残忍的谎言,是你让我以为还能重逢...

地底祭坛的中央,初代星裔女王的石像捧着的不是法典,而是薇拉毕业典礼的捧花。全息投影从花瓣中升起,十七岁的她正往花束里塞脉冲炸弹,耳麦里传来议会的威胁:立即引爆,否则处决雷恩的基因样本...

当机甲手掌抚过石像面颊时,樱花状的星砂突然聚成薇拉最后的虚影。她的机械臂穿过我的胸膛,却只碰触到剧烈跳动的心脏:记得吗?那年你问樱花花期有多久...

炮火映红地底苍穹,我按下机甲自毁键:你撒谎说会开到世界尽头。

在量子风暴吞没意识的瞬间,我看见无数时空的薇拉同时转身。校服裙摆扬起的数据流里,藏着她从未说出口的真相——每片机械樱花都搭载着记忆芯片,只要星砂不灭,就能在废墟中永远循环那个未完成的拥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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