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色涟漪。

亚空间屏障如活物般蠕动着包裹住蜷缩的身影，洛基的阿斯加德战靴在地面拖出三道焦痕，最终重重撞在泛着微光的能量壁上。

“母亲......”破碎的呢喃混着血沫从齿间溢出，洛基金发上的霜巨人图腾符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。

他跪在地上，指节几乎要掐进大理石地面，指甲缝里渗出的神血在地面蜿蜒成扭曲的纹路——那是弗丽嘉教他的第一个治愈咒文，此刻却连掌心的伤口都无法愈合。

屏障外，古一法杖轻点地面，投影出的弗丽嘉临终画面仍在循环播放。

女武神的银甲沾满暗精灵的黑血，平时总为洛基留着的那缕鬓发被血污黏在苍白的脸上，瞳孔中倒映着彩虹桥的碎光：“洛......基......”

“够了！”洛基猛然抬头，左眼的虹膜已完全化作冰蓝色，那是霜巨人血脉暴走的征兆。

他喉咙里发出类似野兽的低吟，指间凝结的魔力匕首“当啷”落地——那是弗丽嘉在他成年礼上送的礼物，刀柄还刻着两人共有的世界树徽记。

金属碰撞声在亚空间里格外刺耳，像极了他此刻支离破碎的心脏。

放映厅的金属门被魔力轰飞的瞬间，布鲁斯·韦恩的蝙蝠镖已滑入掌心。

这个习惯用哥谭的黑夜隐藏伤口的男人，此刻正盯着洛基颤抖的肩膀——和他当年抱着玛莎的珍珠项链蜷缩在蝙蝠洞时，一模一样的颤抖。

全息投影中，弗丽嘉的身体正逐渐透明，胸口的致命伤像黑洞般吞噬着周围的光。

洛基踉跄着撞进泛着冷光的空间，伸手去抓母亲的手腕，指尖却穿过影像，在空气中留下五道冰晶裂痕。

“这不可能！”他的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颤抖，转身时斗篷带起的气流掀翻了半排座椅。

彼得·帕克的蛛丝发射器在掌心发烫，少年英雄努力让声音保持平稳：“洛基先生，现在的你有力量改变——”

话未说完，便被洛基猛然转身的气势逼退半步。

那双本该是海蓝色的眼睛里，此刻翻涌着比约顿海姆永夜更冷的杀意，像两簇即将熄灭的冰焰，却在绝望中烧得更烈。

“改变？”洛基突然笑了，笑声里带着碎玻璃般的刺耳，“你们知道我在复联一的飞船上，为什么故意被索尔抓住吗？”

他踉跄着走向控制台，指尖划过全息星图，星图上的阿斯加德主城突然被阴影笼罩，“因为母亲说过，无论我闯多大的祸，阿斯加德的大门永远为我敞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