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为什么要推那位女士？”

李林在男人身边蹲下，拍干净他羽绒服上的脚印，把从破洞中泄出来的绒毛一团团塞回衣服里。

“我，我只是脑袋一热，没别的原因……现在那女的也没事了，大，大哥，你放过我吧……”

男人全身不停抖动，口罩上方的眼睛里满是恐惧。

“主人，他在说谎。”小墨抛出分析结论。

李林凝视着男人，突然暴起，一脚踢过去——

“我说！！！”

“我说，我说，”

男人额头布满了汗珠，小心翼翼从李林脚下挪开身体，接着解释：

“因为那个女人看我的眼神像看，看垃圾一样，我气不过，就想杀了她——”

男人还没说完，那位受害女人站了出来，打断了他的话：

“你胡说！

我哪有用你说的那种眼神看你！”

“你还tmd撒谎！

你大冬天衣服少得和bz一样，肩上背个名牌包包，看我这种人还不是像看垃圾一样！

我坐在地上，招你惹你了！要你这样看我！在我这种人身上找优越感很好玩吗！”

男人愤怒地说出了这番话。

女人捂着嘴（尽管戴着口罩），后退两步，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。

似乎从没有谁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过话。

她看向李林——

李林没表态，他不清楚两人那个眼神里藏着什么样的恩怨。

于是她又看向男人，为自己辩解：

“我看你一眼，只是因为这么冷的天，你坐在地上，衣服又那么单薄，我觉得，我觉得，

有些可怜……”

几乎在女人刚说下“可怜”两个字，男人仿佛丧失了理性，愤恨地大吼：

“谁tm要你可怜啊！

我活得好好的，谁让你可怜我了！

呸！恶心！

我是看透了，你们这些zbj一个比一个虚伪！

有用的时候，就给点甜头，忽悠我们过去做牛做马！

没用了，就像垃圾一样扫出门，扔到社会上受尽白眼！

现在好了，你们一个个穿金带银，家财万贯，过着人上人的生活，

但我呢！几十年的房贷，孩子，父母，你让我怎么活啊！！

wcn——”

“够了！”

“够了！”

李林几乎和女人同时说出这句话，制止了男人后续的发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