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对八重神子那充满了殷切与试探的邀请，凌越停下了脚步。他侧过头，看着这位巧笑倩兮、眼神中却藏着无数小心思的狐狸宫司，忽然觉得，就这么走了，似乎……少了一点点“余兴节目”？

毕竟，这只小狐狸之前那副炸毛的样子，确实比其他人那千篇一律的震惊和敬畏要稍微有趣那么一点点。

而且，他对那个鸣神大社和那棵据说与世界树有关的神樱树，也确实还有一丝理论上的好奇，去看看也无妨。

“可以。”凌越最终点了点头，给出了肯定的答复。

“太好了！”八重神子心中一喜，脸上立刻绽放出更加明媚动人的笑容，仿佛刚才的担忧和紧张都烟消云散，“先生这边请，妾身这就带您前往鸣神大社。说起来，大社后山的风景可是稻妻一绝呢，正适合先生这般风雅脱俗之人。”

她一边说着，一边在前面引路，同时不着痕迹地观察着凌越的反应，大脑也在飞速运转，思考着该如何从这位存在口中套出更多关于影、关于一心净土、关于他自身的信息。

两人一前一后，离开了天守阁广场，朝着影向山的方向走去。沿途遇到的幕府士兵早已接到命令（或许是神里绫人，或许是刚刚恢复部分功能的九条裟罗下达的），远远地便躬身行礼，不敢有丝毫阻拦。

走在风景秀丽的山道上，八重神子充分发挥了她那属于神明眷属和资深“乐子人”的口才与智慧，旁敲侧击，巧言令色，试图引导话题。

“说起来，先生对‘永恒’的见解，真是令妾身醍醐灌顶呢。”她故作崇拜地说道，“妾身之前一直以为，影……将军大人所追求的道路虽然偏执，却是守护稻妻的唯一方法。听先生一席话，才明白固步自封的可怕。不知先生认为，稻妻的未来，应当走向何方呢？”

她试图将话题引向稻妻的未来，看看凌越是否会透露出什么“指示”。

凌越目视前方，语气平淡：“路是自己走出来的，非我所能定。”

八重神子笑容不变，心中却暗道一声“滑头”。她换了个角度：“那先生对影……咳，对将军大人本人，是如何看的呢？她困于执念数百年，如今得先生点化，想必……会有所改变吧？”

她想知道凌越对影的态度，以及影在一心净土中的具体情况。

凌越脚步微顿，瞥了她一眼，那眼神仿佛在说“你这点小心思我早就看穿了”。

“她是否改变，在于她自己，而非我。”凌越淡淡道，“至于我如何看她？不过是一个……还没长大的小家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