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悄无声息地向楼下退去。
脚步必须轻盈,不能发出任何声响。
楼道里的阴影是他最好的掩护。
每下一个台阶,都像踩在刀刃上,小心翼翼。
脑海中飞速思考着屋里那个陌生人和楼下那辆车的关联。
这很可能意味着对手已经布下了某种监控。
甚至可能是一个陷阱。
必须立刻离开这里。
接近一楼时,他放慢了速度。
楼道口的光线透了进来,也带来了外面的声音。
他贴着墙壁,侧耳倾听。
外面似乎很平静,没有异常的动静。
他探出头,快速扫了一眼楼外的环境。
那辆黑色的轿车依然停在原来的位置。
车窗紧闭,看不清里面具体的情况。
但他能感觉到,有目光可能正锁定着这栋楼的出口。
不能从正门出去。
祁同伟迅速缩回头,转身走向楼道后侧。
许多老旧居民楼都有后门或者消防通道。
幸运的是,五号楼后面果然有一个狭窄的通道口。
虽然堆放了一些杂物,但勉强可以通行。
他侧身挤过杂物,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铁门,闪身而出。
外面是一条更加僻静的小巷。
他没有停留,快步离开,选择与幸福小区相反的方向。
尽量走在小巷和建筑物的阴影里。
不时回头观察,确认没有可疑车辆或人员跟上。
直到远离了幸福小区好几个街区,他才稍稍放慢脚步。
拦了一辆出租车,报了宾馆附近一个商场的名字。
不能直接回宾馆,需要绕个圈子。
坐在出租车后座,他摘下口罩,深吸了一口气。
平州的夜风带着凉意,吹不散他心头的凝重。
情况比预想的要复杂和危险得多。
那个陌生访客的声音和话语,明显是在威逼利诱刘福旺。
对方提到了“组织上关心”,提到了帮刘建军解决工作问题。
这说明来人的身份不低,至少掌握着一定的资源和权力。
极有可能就是王副书记或梁家派来的人。
他们动作如此之快,几乎和自己同时锁定了刘福旺。
刘福旺的咳嗽声和含糊的回应,表明他的身体状况堪忧,但也似乎并未完全屈服。
这既是希望,也是更大的风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