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亦为循所拘留,诞又曰:‘将军今留吴公,公私非计。孙伯符岂不欲留华子鱼,但以一境不容二君耳。’于是诞及隐之俱得还。”
《读史方舆纪要·广东一》:“晋义熙七年,刘裕与卢循相持于豫章,而遣别将孙处等由海道径捣广州,倾其巢穴,循以败亡。”
王扬所做类似于《非常嫌疑犯》中凯文·史派西编造的谎言骗局,只不过史派西根据的是警探办公室中的物件以及墙上的贴纸信息,而王扬则根据的是散落于各书各处的史料。
高明的骗局之所以能蛊惑人心,往往在于人们很容易被它百分之九十九的绝对真实所蒙蔽,却忽略那隐藏在真实背后的百分之一的虚假。第2/2页)
“先祖伤感于会稽旧事,迁于义兴,世代定居。虽与朝士书问不通,但知之者不少!族谱户籍,丹青史传,皆有印证!你不过搜罗了几卷旧谱,居然敢大言不惭地梳理起我琅琊王氏的谱系来!当真是以管窥天,无知无畏啊!”
王扬这个故事是早就准备好了的。
故事雏形成于第一次来荆州城的路上。当时被薛队主、王文书所逼,去寿康巷拜访名义上的同宗王泰。
王泰是正宗的琅琊王氏,对王氏宗系不可能不了解,如果说不出个经得住推敲的血脉传承,恐怕露馅就在眨眼之间。
所以王扬决定从历史的缝隙中入手,好在六朝史中他最熟的就是晋朝,所以以孙恩之乱中王凝之一家的遭遇为突破口。既然是兵乱离丧嘛,那生生死死,误传谣传什么的,就很容易做文章,如果出了什么差头,也有余地找借口转还。
当时故事编得还较为粗糙,后来在刘昭的藏书室里逐渐完善,最终形成了今天这个版本。
这个版本妙就妙在七分真三分假,王扬看似说了很多,但大部分都是真实的历史。其中孙恩破城、王凝之及其子身死、孙恩掳掠人口入海、卢循继叛、获封广州刺史、释放吴隐之、王诞、刘裕平卢循甚至卢循喜欢下棋都是有史料可查的。
王扬改动的只是王凝之最后一个儿子的命运,由身死变为被俘,然后就扩展出一篇“王恩之逃生记”。
他把自己假的家族史融于这些大的真实历史节点之中,就像为小沙粒包了一层厚厚的糖果外衣,不细细咀嚼,掰开揉碎,任谁都不会知道这是沙粒。
再加上王扬讲得情真意切,言之凿凿,时间点、地名、人名、事件细节都说得清清楚楚,说起什么“族谱户籍”,更是底气十足!这让在座的士大夫们,尤其是对那段历史有些许了解的人,在用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