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府的一个房间内,孔长瑜正独自站在厅中,对着屏风后汇报事件进展。
但他的注意力现在完全无法集中,因为屏风后正响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:
砰!砰!砰!
这是拳头打在人脸上的声音。
每一下都如同重锤,带着沉闷、粗暴,与无尽的戾气,狠狠地砸在孔长瑜心上,震得他头皮发麻。
刚开始那个乐家管事还哀嚎,现在已经完全没了声音,鲜血如蜿蜒的毒蛇,从屏风下缓缓渗了出来,孔长瑜只觉自己口腔、鼻腔里都满是腥味,几乎要吐了出来。
第一次见到这个场面时,他真的吐过,那次连屏风都没有。
巴东王就当着他的面,把那张脸一拳一拳地锤烂。
孔长瑜从此,便再也不吃肉糜了。
此时巴东王汗淋淋地从屏风后走来了,一边擦手上的血,一边道:“你接着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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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:①论语的那句话细较字意,学界有几种不同的意见,我这个翻译就和杨伯峻先生翻的有些不一样,但整体句意都是一样的,不妨碍理解。
②王扬去乐家山庄时只有腰带是新的,没有穿新衣,因为那件衣服有点烧包,王扬穿衣风格还是不习惯太浮夸的,不然谢星涵当时注意的便不会只有腰带了。第2/2页)
柳惔没想到王扬如此坦率!
他看着王扬,脸上的神情极为复杂,沉淀了一下情绪,拱手,缓缓说道:“多谢王公子坦诚相告。”
“柳大人有什么打算?”王扬问。
柳惔怔怔而立,木然道:“这件事怪不得公子。”
“不,我是问救人的事。”
“齐律禁与蛮人交通。我家若私下赎人,那便是违律。若他们要的数目不多,或者事情闹得不大,那即便是违律,我可一身担之。但此事如此震动,他们索要的锦缎又这样多,如果运了过去,往小了说是资敌,大了说是交通蛮部,另有所图。这是可能祸及家门的事,我不能这么做。”
柳惔神色暗淡,沉重地摇了摇头:“而朝廷又绝不会准许被威胁勒索,所以......”
柳惔的表情有些失控,没有继续说下去。
他已经给父亲报信,其实就算不报信,父亲也会知道。可即便以父亲的地位,又能有什么办法?
柳惔垂下眼眸,心如刀绞。
王扬道:“我有一个办法,或许可以救柳憕。”
柳惔猛地一僵!
难以置信地抬头,连声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