告”被复述出来,依旧让她感到一阵窒息。
“霍予夺的反应,很……激烈。”兰医生选择了一个相对中性的词语,但语气里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玩味,“他一开始完全不相信,认为是医生在骗他,甚至……认为是你在用最后的把戏耍他。”
舒窈的指尖因为用力而深深掐入了身下的床单,指节泛白。果然……果然如此!在他心里,她到死都是个只会耍手段、博同情的跳梁小丑!
“直到,”兰医生继续说道,声音平稳无波,“他亲眼看到你躺在病床上,毫无生气的样子……以及那台显示着生命终结的心电监护仪。”
舒窈闭上了眼睛,不愿去回想那个对她而言如同地狱般的场景。
“然后,他就崩溃了。”兰医生的语气里,第一次带上了一丝几不可察的……嘲讽?“像一头失去了心爱玩具的……野兽。不,或许用‘失去了所有物’来形容更恰当。”
舒窈猛地睁开眼,眼神冰冷地看向兰医生。
兰医生似乎并不在意她的目光,继续说道:“他情绪完全失控,不让任何人靠近你的‘遗体’,嘶吼着说你是他的,生是他的人,死也是他的鬼……甚至,在极度的悲痛和愤怒之下,他开始疯狂地寻找‘凶手’。”
凶手?
舒窈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。
“他质问医生,认为是抢救不力。然后……”兰医生顿了顿,似乎在观察舒窈的反应,才缓缓吐出接下来的话,“他将矛头,指向了那个给他送香水、又恰好出现在你过敏现场的女人——苏蔓雪。”
苏蔓雪……
听到这个名字,舒窈的眼中瞬间迸发出浓烈的、几乎要将人烧毁的恨意!
“他当着所有人的面,掐住苏蔓雪的脖子,逼问她是不是故意用香水害死了你。”兰医生平静地叙述着那混乱而疯狂的一幕,“他嘶吼着,是谁杀了她?是谁害死了她?要掘地三尺也要把凶手找出来……”
听到这里,舒窈的身体猛地一颤!但随即,一种极其古怪的、冰冷的、充满了无尽嘲讽的情绪,瞬间淹没了她的愤怒和恨意!
她那苍白的几乎透明的脸上,竟然缓缓的、极其缓慢的……牵起了一个极其诡异的笑容!
那笑容里,没有一丝温度,只有刺骨的冰寒和浓浓的讥诮。伴随着这个无声的笑容,一阵极其微弱、嘶哑、像是从喉咙深处硬挤出来的、既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的破碎气音,断断续续地溢了出来:
“呵……呵呵……谁……杀了她?”
她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