予夺……我疼……”
“予夺……救救我……”
“别装了……给我安分点……”
最后那句话,像是一把永远悬在他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,每一次响起,都让他的心脏骤然紧缩,痛得无法呼吸。
他开始失眠,整夜整夜地睁着眼睛,看着天花板,任由那些痛苦的回忆和尖锐的自责,将他反复凌迟。只有在酒精彻底麻痹神经之后,他才能获得片刻的、短暂的、却充满了噩梦的“安宁”。
他的世界,已经彻底崩塌。
支撑他活下去的,只剩下最后一个偏执的念头——找到“凶手”,为她报仇。
或者说,为自己那颗无法安宁的、负罪的灵魂,寻找一个救赎的出口。
他活在地狱里,日复一日,看不到一丝光亮。
与霍予夺那暗无天日的绝望地狱形成鲜明对比的,是舒窈此刻所处的、虽然幽暗却充满了某种奇异“生机”的空间。
这里是兰医生秘密医疗基地的一部分,位于地下深处,与世隔绝。
舒窈躺在一张功能远超普通病床的特制医疗床上,各种先进的、她从未见过的仪器连接着她的身体,实时监测着她的生命体征,并根据数据自动调整着治疗方案。
距离她醒来,也过去了一个星期。
这七天,对她而言,同样是漫长而……痛苦的。但这种痛苦,却与霍予夺那自我毁灭式的沉沦截然不同。
这是……新生的痛苦。
兰医生没有骗她,恢复的过程极其艰难。她那颗饱受摧残的心脏,以及其他受损的器官,就像是一堆破碎的零件,需要被一点点地修复、重组、甚至……替换?
她每天都要接受各种各样的治疗。有些是常规的药物输注和物理治疗,有些则是……她完全无法理解的、带着强烈科幻色彩的手段。比如,一种能够发出特殊光线的仪器照射,据说可以促进细胞再生;还有一种需要浸泡在特殊营养液里的治疗舱,过程虽然不痛苦,但那种被冰冷液体包裹、仿佛回到母体般的幽闭感,也让她感到不安。
最痛苦的,是心脏的修复治疗。每一次治疗,都像是将那颗本就脆弱的心脏再次撕开、重塑,那种深入骨髓的剧痛,足以让最坚强的人崩溃。
舒窈好几次都痛得几乎要晕厥过去,意识在黑暗的边缘徘徊。但每一次,当她想到霍予夺那张冷酷的脸,想到苏蔓雪恶毒的笑容,想到自己立下的复仇誓言,一股强大的恨意就会如同兴奋剂般注入她的意志,让她死死地咬紧牙关,承受住那非人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