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见过夫婿了。”
“说起来,我也很好奇,叔时他平日很少夸人,可也常常对你家的夫婿赞不绝口,偏偏我还没有见过。莫非他模样长得好看?比起潘安仁如何?”
面对这个话题,尚柔笑了起来,她说:“怀冲样子不差,但要比潘安仁,那还差得远呢!”
管夫人脸色顿时严肃起来,苦口婆心地说道:“呀,那妹妹也要小心了,男人都贪财好色,若长得不差,偏偏又有点权位,那注定会招蜂引蝶。等他回来,你可要把他看住了!”
“男儿志在四方,哪是我能看得住的?”
“那可不是!”
管夫人开始聊起自己的经验之谈来:
“妹妹你有所不知,男人也是吃硬不吃软的。眼泪只能惹人怜爱,但要管住男人,还是要学会发脾气,让他不得不让步。十二年前的时候,叔时想娶妾,我不许,当时真是闹得不可开交。他连娶妾的聘礼都准备好了,我就全砸了,然后开始绝食,儿子们也站在我这边。他没了办法,就只好黑着脸向我赔礼道歉,直到现在都不敢再提纳妾。”
没想到,当今公认的天下第一名将竟然还是位畏妻将军,尚柔捂嘴轻笑。但她知道,她大概是永远无法对丈夫采用这种办法的,爱一个人越多,总是会变得越卑微。
管夫人又在车内絮絮叨叨话了些家常,又过了一段时间,车停了,原来已经行进到白马寺前。
尚柔戴着斗笠下车,扒开面纱往道上看,可见道路两侧行人如云。这也很正常,此时正是踏青时节,白马寺地处洛阳西郊,毗邻洛水,四周遍布桃李杨柳,蒸腾着一种淡淡的嫩芽香气,正是踏青的好地点。
北面的草原上,既有在青草丛中谈诗论道的士子,也可以看到约会谈心的男女们,三三两两,各自成群,自有一种闲散韵味。而南边的洛水河岸,天上飘着各式各样的纸鸢,孩子们在下方欢呼着,奔跑着,一片其乐融融的场景。而在这两者之间,是庄严肃穆的白马寺,里面的比丘沙门正在做着功课,念经声遥遥传来,就好像是梦中的回声。
不过最令尚柔关注的是,道路旁立着不少戴有纱笠的女子。
战争结束了,不只是刘羡,西征的军士们陆陆续续地踏上了回家之路。等越过函谷关,回到河南郡后,将士们在谷城解散,然后各自归家。所以现在的道路上,不时能看见背着行囊的壮士。而这些女人也就和尚柔一样,来白马寺前等待归人。
相识的女子们心不在焉地聊着天,眼光时不时望向西面的路,站在道边,仿佛一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