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谧离开东宫后,旋即驰车返回皇宫,在太极殿东堂,皇后及其党羽正齐聚一堂,等待太子的回复。
东堂还是那个东堂,与会的人还是那些人,但是相似的风光,人已有不同的心境。由于紧张的政局,众人坐在席位上,都已不能闲散安坐,原本威严的殿堂,此时却显得有些许冷清。
或许这就是人心散了的含义吧。虽然众人都活动着心思,在思考未来可能的种种情形变化,但很多人的眼中已没有彼此,往日其乐融融的后党,此时已经蔓延出不可忽视的裂痕,并且仍在继续扩大。
而在贾谧快步进殿入席后,众人都松了一口气,将目光投向他,张华先问道:
“鲁公,殿下令您去试探,不知东宫情形如何?”
回忆起这场并不太愉快的会面,贾谧冷哼一声,良久才嘿笑道:
“司马遹这小子,我过去还真小瞧了他,今天在东宫,他给我摆了好大的威风,上千人来迎我,想吓唬我哩!”
张华在意的却不是这些,他又问道:“您见到太子了,他病情如何?”
“有些哮喘,小病罢了,我看他就是推脱,不想入宫,害怕姨母在宫中设套。”
众幕僚都叹息出声,因为这正是他们最担忧的情况,太子已经在做两手准备,若是逼宫不成,他就将着手政变,在目前的这个局势下,后党的胜算并不算高。
张华对此也早有预料,他沉声问道:“那太子有没有开出条件,让皇后作回复?”
贾谧点头说:“他当然开了,司马遹话还说得挺冠冕堂皇,他说他可以等我们半年,只要监国之权,不会抢先继位,也不会废除我们任何一人的爵位,甚至有些人的相权都能保全。”
但他随即嘲讽道:“他真当我是三岁小儿了,这种把戏能骗得了谁?现在他还没坐上那个位置,就敢向我们发难杀人,等他真上了呢?到时候,他杀我们易如反掌,必然鱼肉之!他祖宗就是靠这个发达的,莫非当我不知道?”
说到这,贾谧对皇后拱手说:“姨母,依我看,必须想办法废掉他。您已经开了废杀太后的先例,等皇帝死了,他登临大位,您也会被关押到金墉城,下场怕还不如杨艳,必须杀了他,换个听话的傀儡。”
这话真是大逆不道至极,仿佛他真是当今的太子了,听得众人直皱眉头,若政治是这种斗法,哪还有宁日?
裴頠当即起身反对,他说:“鲁公,现在早就不是宣皇帝诈曹爽的年代了。曹爽不过是一个大臣,骗了也就骗了。可即使如此,司马氏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