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宁夏边塞,月泉小镇。大漠沙如雪,关山月似钩,深青色的苍穹被柔和的月色照亮了。广袤的沙海,浩浩渺渺,起伏不断,平平展展,一直铺到天边,在天和地接头的地方,起伏的耸立着圆齿状的沙丘,仿佛诉说着千年沧海桑田的寂寞,这里,是沙的世界。
“啊……呀……啦……咿……喂……”,萧瑟的北风,把一位年轻女子清亮的歌声送向远方。她唱的曲调高昂,自由活泼,但绝不优美,也不动听,随心所欲的,而且也完全不知、或者说是根本听不懂她在唱什么、她要唱什么。其实,她在唱的正是被誉为大西北之魂的流行民歌——花儿。
只是,她唱的仅仅只有曲调,没有歌词没有内容,只听得啊呀啦咿喂这些吆喝之词,宁静的夜晚,使得她的歌声越发显得粗犷磅礴。千里大漠空寂,顺着歌声寻去,一座客栈被回荡的歌声包围着,那面书有「五福客栈」四个黑墨大字的旗幡在风中自在的悬着飘着,唱歌的女子就坐上客栈的屋顶上,左手拿着一只小酒壶,右手随着自己的歌声比划着,就像是在打拍子。
“青阳姐!——青阳~姐!”一声,喊过,片刻,不应。二声,只得名字加以停顿、使劲再喊,依然,不应。但见她还是那般架势,自顾自的唱着自己的歌,似乎自得其乐的很呢。“老板!”于是这第三声忍不住的终于叫出了职称,那女子终于停了下来,却不回头。
只听得背后的伙计初九小心翼翼的说道:“别再唱了好不好,天这么晚了,商旅们都在闹腾,明天还要赶路的客官,说想休息,老板你也早些休息吧。”说话的是这客栈跑堂的伙计,是这位客栈老板几年前从人口贩子手里救出、买下的孤儿,如今他已是弱冠之年的小伙子。
“你爷爷,他爷爷,他爷爷的!”青阳转过身来冲初九骂道:“姑奶奶在自家房顶上唱两句,那些家伙们管得着吗!叫他们爱住不住,不住的通通走啊!你怎么搞的?跑这儿来扫你姐的兴致!爬上来干吗?滚回去睡!”说罢,转过身去,举起手中酒壶,仰头喝酒。
喝罢,又大声的念起诗句来,抑扬顿挫,节奏分明:“对酒当歌,人生几何?譬如朝露,去日苦多。何以解忧?唯有杜康。哈哈哈……”念罢,大笑,又念:“长风万里送秋雁,明朝散发弄扁舟。”大笑大笑还大笑,“哈哈哈哈哈……”初九傻了眼,就那么干看着,却也不下去,他心疼老板这副模样,想陪陪她。
“呼唤豪迈,忧愁无奈。”一位半百老者的声音传来,似是说笑,疼惜的口吻却也掩藏不住,“初九,你下来吧。让她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