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青阳心中一动,他的想法竟然和自己不谋而合,和自己那些个各色表情的面具小画异曲同工之极,笑道:“卿本佳人,甘心做贼,佯醉卖狂,嬉笑乱世,这种本事只怕不是每个人都学得来的,真是让人佩服、佩服。”
凌云冲笑道:“任老板过奖了。其实我只是一个喜欢看热闹的人,什么地方有好戏上演,就少不了我这一份。这个客栈里的人,绝对都是有看头的剧目。”
任青阳道:“不是冤家不聚头,你从那么大老远的地方跑到这见鬼的大沙漠里来,插一只旗,难道真的只是为了看戏而已?”凌云冲道:“现下在这个客栈里,我不过是一个跑龙套的小角色,我只乖乖的等着、瞧着,就已经心满意足,如愿以尝了。”
任青阳道:“再小的角色也有自己的一出戏。你的呢?你自己的一部戏又是怎么回事?”于是心里的疑问脱口而出。
凌云冲愣了愣,眼中闪过一丝落寞,既而神秘的一笑,温软的道:“你该问的人不是我,是你自己。”出于某种难以言喻的心理,他不想,也断然不会告诉任青阳他过去或是当下的种种纠葛。
任青阳知道他下意识的担心出现某种可能被追问身份的境况,所以他说这句话时话峰一转,又不正经起来,任青阳觉得他的意思是在说要自己和他一起演戏,自己是他的戏的一部分,甚至于是很重要的合作同道,足以影响他的戏。
任青阳当然明白他的意思,却有意岔开话头,正经的说道:“和我有关系吗?我并没有什么啊,倒是你,那个真的自己,你该问问你自己。”凌云冲眼神里飘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,自嘲般的笑道:“是吗?他在什么地方,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。”
任青阳听罢不禁心中一酸,自己因生存需要而戴上过各种面具,但是终究自己还是不会忘了真正的自己,自己要做真正的自己,也许他比自己活的更累,处境也更凶险,所以他很久没有见到过真正的自己了,然而,没见到并不表示自己就忘却了。
任青阳问道:“那你想他吗?”凌云冲淡淡笑道:“他一直在我心里。”
任青阳听得他这话,不由寻思:“从他现下里眉目间的万般神情,我肯定他和我一样,一样的谈笑自若在面上,苦涩无奈在心中。从我认识他开始到现在,他的种种似非礼似笑话实则有心用心的真心所为,均可知他心地良善。”
凌云冲见她半晌不语,若有所思,蓦地与她的视线触碰在了一起,见她用近乎悲惜的眼神看着自己,眼里满是洞彻与了然,心下豁然:“原来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