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任青阳伸手抹了抹脸上的泪水,随即站起,再向前走,边走边道:“我不管,这条路我喜欢怎么走就怎么走。”方正安跟了上去,道:“你不要这么任性了好不好?”
任青阳道:“我任青阳做人做事,向来就是天管不了我,地动不了我。谁也管不了我怎么做。”口气显得格外心高气傲而又任情任性。方正安道:“但是你得留着这条命才有卷土重来的机会啊。”
任青阳一怔,停住了脚步,想到了福叔所说的性命为重那句话,又想到了凌云冲所说的我怎么舍得让你死,更绝不会让你因我而死。任青阳一时百感交集,眼泪忍不住又再滑落。
人生最痛苦的,莫过于生离死别,父亲、母亲、姐姐、义父、义兄,如此这般,接二连三连四,任青阳立时心生莫大悲慨:“报仇,报仇。”“啊”的大喊一声:“义父。”晶莹的泪夺眶而出,终于放声大哭。
方正安走到她跟前,伸右手将她的头揽向自己肩膀,安慰道:“有时候,伤心时或许是哈哈一笑,现在想哭就哭个痛快吧。”
任青阳靠在他肩膀上哭了起来,方正安侧头见她美眸中仿佛蒙着一层雾气,长睫上还有泪滴,看上去楚楚动人,当真是风情万种。
任青阳兀自哭着,偶然感觉到方正安的手没有揽着自己的头了,而是拍在自己的肩膀上,一种莫名其妙的回神过来,停止了哭泣,即刻看向方正安的眼睛,见他正怔怔的望着自己,
惘然无措的尴尬和自然适可的娇羞浑然相聚,任青阳条件反射似的挣脱方正安的怀抱,两人相距不到一尺,任青阳道:“你不要误会啊,我只是借你的肩膀用用。”
方正安有些不好意思,讪讪的道:“那现在是不是好多了?”任青阳走开几步,方正安道:“咱们快去月泉镇吧。”任青阳点一下头,随即两人同行。
初九驾着马车飞弛到达月泉镇,林清风首先跳下马车,向周围的人群叫道:“让开,让开。”初九抱起菲菲,跟着林清风走进悦来赌坊,朱由检后下车,抱起程雅言快步跟了上去。
赌坊里,依旧是热闹非常,赌客们喧哗叫嚷,人头攒动,林清风连声叫道:“让开,让开。”转身对朱由检道:“跟我来吧。”二楼杨达踱步而来,看见林清风带人正走上楼梯,高喊一声:“关门。”
林清风看向杨达,神情多少显得有些惊奇,似乎没想到杨达会体谅自己。赌客们七嘴八舌的嚷道:“怎么关门了?真是。走了,走了。”赌堂里的人群不一会儿就一哄而散。朱由检心想这俩赌坊的老板还真默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