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煦儿来了?今日可探得韩家那小子的口风?”
孙煦走到书桌前,望着桌子上的名册说道:“嗯,儿以言语宽慰,向他承诺。只要他不出城,不逆孙家,万事皆可。”
“嗯~眼下,我们对他能忍则忍,能哄就哄,金银财宝、女人玩物、哪怕是皇室里的公主郡主,只要他要,为父也给。
要让他安安心心、舒舒服服的待在这里,乐不思蜀。不过你要切记,我们跟韩家,迟早是要兵戎相见的,可别真惺惺相惜起来。”
“儿子明白。”
“嗯~”
简单的聊完事情后,孙芝低下头继续寻找不听话的刺头去了。孙煦站在一旁抿了抿嘴,有点不太好问出口,但是如果不问的话,又怕被人耍了。
内心纠结了一会后,他还是决定问个究竟:“父王。”
孙芝低头握着毛笔,认真的看着名册,并未抬头:“还有何事?”
“今天……您见到颍川知府了吗?”
“嗯?”
孙芝停下了手中的笔,抬起头疑惑的望向儿子:“他进城的消息不是经你之手递给为父的么?何故多此一问?”
孙煦缓缓问道:“宴会之上,可曾发生过什么?比如父王与他们饮酒碰杯之类的……”
孙芝难得露出一丝真情流露的慈祥笑容:“这孩子,既然是宴会,自然要相互客套对饮,何足为奇~”
孙煦舔了舔嘴唇,深吸了一口气,直接了当的问道:“那,父王可曾给一个年轻人亲自斟过酒?”
孙芝一想起这事就闹心,颇为无奈的说道:“此人……有些本事,江淮文训也曾于他有所礼遇,为父如此,倒也无伤大雅。”
听到父亲承认确有此事,孙煦悬着心这才放了下来。那就好,只要他没骗我就行,不然传出去我的面子往哪搁?就算杀了他,曾经被人戏耍过的污点怕是也得被天下人津津乐道上一辈子。
“原来如此……”
孙芝见儿子一脸恍然,笑着摇了摇头,低下头继续忙碌了。
京城的事儿子熟,很多事情都是经他手打理的,知道宴会上发生过什么事也很正常。儿子能关心自己的名誉,专门有此一问,倒是叫他老怀甚慰。
“儿今日见到此人,观其举止确实不俗,也难怪韩登会放低姿态,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他嬉闹。”
“啪嗒!”
饱蘸墨汁的毛笔重重的掉在地上,在光亮如镜的石砖上溅出了一朵怒放的墨花。
——
“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