孕妇蜷缩成虾米状,隆起的腹部几乎要贴到地面,灰白的发丝间凝结着暗红血痂;青年巴佑的军绿色外套被钢筋钉在碎石上,殷红的血顺着钢筋螺旋纹路蜿蜒而下,在地面积成小小的血泊。
他的惨叫像把生锈的锯子,一下下割着众人的神经。
必须立刻制定方案!
柳时镇猛地扯下战术手套,掌心的汗渍在布料上洇出深色痕迹。
韩方士兵们围成半圆,战术头盔上的探照灯在废墟上投下交错的光斑,将每个人的脸庞切割得支离破碎。
安然单膝跪地,手指在平板电脑上飞速滑动,屏幕蓝光映得她眼底布满血丝:立柱承重超过8吨,钢筋直径28毫米,常规液压钳根本无法切断。更棘手的是...
她突然顿住,喉间像卡了块滚烫的铁,一旦破坏受力结构,二次坍塌概率高达97%。
空气瞬间凝固。
姜暮烟的白大褂下摆沾满泥浆,医用口罩被泪水洇得发皱。
作为战地医生,她见过太多惨烈场面,此刻却控制不住地颤抖。
她扑到柳时镇面前,抓住他的战术背心:上尉,求你想想办法!孕妇宫口已经开了三指,再不施救......
话音未落,立柱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,惊得所有人本能后退半步。
巴佑突然剧烈挣扎起来,钢筋摩擦骨骼的声响让在场众人头皮发麻。
他摸索着掏出贴身口袋里的照片,塑料膜早已被血浸透。
我叫巴佑,内蒙古通辽人......
他的声音气若游丝,却字字清晰,这是我妹妹考上大学时拍的,她......她最喜欢格桑花......
照片上的女孩扎着麻花辫,身后是一望无际的草原,阳光把她的笑容镀上金边。
孕妇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指缝间渗出的血沫溅在碎石上。
她艰难地转头看向巴佑,干裂的嘴唇翕动:别......别放弃......
这句话像根刺,扎得在场所有人眼眶发烫。
柳时镇盯着腕表,秒针跳动声在寂静中如同重锤:还有两分钟!必须做出选择!
苏哲突然向前跨出一步,作战靴碾碎碎石的脆响惊动了所有人。
他的迷彩服肩章在探照灯下泛着冷光,目光扫过立柱两端的伤者,最后定格在巴佑手中的照片上。
那个扎麻花辫的女孩,笑容竟与他远在国内的妹妹有几分相似。
我有个方案。
他的声音像块淬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