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升机的螺旋桨声撕裂了矿井上空的阴云。江临伏在碎石堆后,望远镜的镜头里映出穆萨扭曲的金属脸庞。这位昔日的矿主正将成箱的血钻搬进机舱,黄金面具的残片挂在脖颈处,露出皮下交错的合金骨架。
“他撑不过三小时。”江临摸了摸怀中的账本残页,老陈用辐射尘写下的预测正在应验——穆萨后颈的金属接口渗出黑色机油,每次弯腰都会引发剧烈的机械摩擦声。
地下二层的爆炸残骸中,半截星辉集团的合同随风飘到江临脚边。条款第七项用加粗字体标注:“若代理人引发重大事故,需无条件承担全部责任。”穆萨的签名旁盖着指纹模印,边缘已经褪色发黄。
直升机引擎启动的轰鸣惊起一群乌鸦。江临将信号弹装入改装过的岩钉发射器,这是用地下实验室的零件拼凑的武器。第一发信号弹击中尾翼时,穆萨的机械义肢卡在了舱门缝隙,黄金面具在火光中崩裂。
“你以为能扳倒星辉?”穆萨的电子合成音夹杂着电流杂音。他扯断卡住的金属手指,从机舱扔出半沓焚烧过的文件,“我们不过是棋盘上的卒子!”
飘落的文件碎片上,“十一席城邦分红协议”的字样依稀可辨。江临在奔跑中抓取一片,发现背面印着新亚特兰蒂斯代表的生物识别码。第二发信号弹击中直升机油箱,但穆萨早已换上防爆燃料舱,火星在特种合金表面徒劳地滑开。
矿井入口处传来履带碾压碎石的声响。星辉的危机处理小队抵达现场,他们穿着印有“事故调查组”字样的防护服,手中的设备却在采集血钻样本。江临混入抬担架的医护队伍,听见领队的通讯器传出指令:“确保穆萨的直升机坠毁在7号峡谷。”
地下通道的应急灯光忽明忽暗。江临顺着老陈标记的路线潜入机库,成排的运输车正在装载未受损的血钻矿石。他撬开货箱夹层,发现里面塞满贴着“海底实验室专用”标签的金属罐,扫描显示罐内储存着矿工的脑脊液样本。
直升机的阴影掠过机库天窗。江临将定位器黏在货箱底部,转身时撞见两名监工正在焚烧工牌。火焰中,半张未燃尽的值班表显示:昨夜本该轮休的矿工都被编入“特殊作业组”。
“谁在那里?!”
监工的电击棍擦过江临肩头,在货箱上划出焦痕。江临抓起地上的铁链缠住对方脚踝,另一个人举起的脉冲枪被货箱里渗出的脑脊液腐蚀短路。混战中,江临的袖口被撕破,衔尾蛇纹章的金色血液滴在焚烧堆里,引燃了某种易燃化合物。
火光为直升机提供了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