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蹄声碾碎了芦苇荡的寂静,像重锤一下下砸在众人神经上。
林晓辰抹了把嘴角的血,目光扫过满地狼藉——玄甲骑士的尸体还在渗血,陈忠后背的断箭随着呼吸起伏,苏慕雪的软剑上血珠正啪嗒啪嗒坠地。
他扶着陈忠的肩膀站起,肋骨断裂处的刺痛让他额头瞬间冒出冷汗,却仍扯出个带血的笑:比孙贼的死士整齐三倍,马蹄声里有铁蹄扣地的脆响——不是散兵。
苏慕雪的软剑在掌心转了个花,剑尖挑起一缕被火烧焦的芦苇:玄甲卫?
可皇室玄甲卫的马蹄铁嵌铜纹,这声音...她忽然顿住,目光凝向北方——那里的夜色被马蹄震得发颤,隐约能看见几点幽蓝火把,像狼眼在黑暗里浮动。
战术点3,过载度69%。林晓辰在意识里咬碎后槽牙,系统光屏的红光刺得他眼疼,再撑1%,老子的肺管子都得咳出来。
他忽然瞥见赵管家脚边未燃尽的火把,又看了看被风卷得东倒西歪的芦苇荡——方才被引燃的芦苇还在噼啪作响,火舌正顺着风势往东北方向窜,将一片芦苇烧成赤红色的屏障。
赵伯,林晓辰突然弯腰捡起块带血的碎甲,把剩下的火把全扔火墙南边。
陈忠,你带着苏慕雪退到火墙后,等马蹄声过了三分之二就砍马腿——他们要冲,就得从火墙和芦苇丛的夹缝里钻。
你呢?苏慕雪的软剑当地插进他脚边的泥土,剑刃震颤着割破他的裤脚,你现在站都站不稳!
林晓辰低头,看见她眼尾泛红,像被火烤化的红珊瑚。
他伸手替她理了理被火烧焦的发梢,指腹擦过她眼角未干的泪:我要当那个让他们踩雷的饵。
陈忠突然闷哼一声,扯下后背半根断箭,血珠顺着肌肉沟壑往下淌:大人的饵,得有刀护着。
我跟你站前面。
赵管家的手终于不抖了。
他将最后三枚火把捆成一束,用烧红的匕首挑断麻绳:老奴虽不能提刀,但这火...还能再旺些。
三束火把划破夜色,精准落进火墙边缘的干芦苇堆里。轰的一声,火墙瞬间拔高丈许,赤金色的火舌裹着黑烟冲上云霄,将整片芦苇荡照得亮如白昼。
林晓辰借着火光看清了——正北方向的骑队约有百人,坐骑皆是油光水滑的乌骓马,骑士们裹着玄色披风,肩甲上刻着盘蛇纹,为首者的披风边缘绣着金线,在火光下泛着冷冽的光。
盘蛇纹...林晓辰的瞳孔骤缩。
他突然想起韩绝曾在战术笔记里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