漫长的大梦，一时间根本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。

他的本体变成了一个面容粗犷但神色坚毅的中年男子，皮肤表面的血色纹路也全部消失了。

血祭人祭带来的神力被击散，此时的他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达努神族一员。

“戈伊布尼乌。”

“你也回来了？我的兄弟。”

不远处，两道人形的轮廓浮现，是他的兄弟们，祂们陨落得更早，工匠三神是一体的，他们甚至可以融合，三相为一。

格瓦努缓缓起身，也是朦胧的人形轮廓，他淡淡道：“还是叫我格瓦努吧。”

“几百年了，已经习惯这个名字了。”

那两道身影点点头，其中一人道：“伟大母神发现了一个新的国度，彼世之外的世界。似乎是不属于现实的地方。”

“她在挑选达努之子进入其中，参与创世的神话，你有兴趣吗？”

格瓦努表情疑惑，神色疲倦道：“我太累太虚弱了。可能需要休息很长的时间。”

达努神族在雾中降临爱尔兰，如今时代变化，祂们陆续退场，格瓦努疲惫无比，已经暂时不打算离开彼世了。至于发现的其他国度，他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，母神的旨意就交由别的达努之子执行吧。

这千百年来的记忆不断回响，从神话时代一直到中古纪元，他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。

漫长的血祭人祭让他有点迷失自我了。

神灵也一样会受到现实的影响，格瓦努的祭祀充满血腥，祂在现实的面相就会狂暴嗜血。同样的，如果阿芙洛狄忒的祭祀充满淫靡浪荡，那么这位女神的面相就会变得放浪不羁，甚至是以性欲为核心神职。

但神灵的本我还是比较稳固的，除非说面相太强了，能把本我覆盖掉。

如今随着现实世界的神力散尽，格瓦努也恢复了一丝平和，仿佛是一位严谨的工匠。不再如跟邓肯交战时那般，是一位嗜血狂暴的原始神灵。

那两道身影遗憾道：“好吧。”

“那好好休息吧。我的兄弟。”

此时，格瓦努缓缓走出圣池，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掌，仿佛想起来了什么，叹息道：“流失了不少神性本源。”

“想不到那个世界居然还有如此强大的凡人。”

至少一千多年的神灵白干了。

要不是有上古神话的根基，他现在的状态，比当时迷雾中降临爱尔兰时，更加虚弱。

达努神族降临那片现实世界，只能说不亏，但也根本没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