甄宓闻言,脸色苍白,手指紧紧攥住衣袖。
袁熙哈哈大笑:“好!本公子定会到场!”
待袁熙和甄仕离开后,甄宓站在原地,眸中泛起水光。她深吸一口气,正要转身离去,忽然察觉到一道目光。
她抬头,正对上陈路的视线。
四目相对,陈路微微一笑,颔首致意。
甄宓怔了怔,随即低头快步离开。
貂蝉轻声道:“夫君,那姑娘似乎有难处。”
陈路点头:“甄家内斗,袁家插手,这比武招亲,恐怕没那么简单。”
何太后掀开车帘,淡淡道:“你想帮她?”
陈路笑了笑:“或许,这是个机会。”
“什么机会?”
“联合冀州名门望族的机会。”
暮色渐沉,清河城的客栈后院,何太后独自坐在石凳上。檐角铜铃被晚风拂动,发出细碎的声响,像是谁在低声絮语。
貂蝉捧着茶盘走来时,正看见太后望着天边残霞出神。素来威严的凤眸此刻泛着柔光,唇角噙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笑意。
“太后。”貂蝉轻唤,将茶盏放在石桌上,“秋夜露重,喝些热茶暖身罢。”
“有劳了。”
貂蝉却没有离开。她挨着太后坐下,忽然轻声道:“您是不是......对夫君有意?”
啪!
茶盖滑落,在青石砖上摔得粉碎。何太后的手悬在半空,指尖微微发颤。她想厉声呵斥这荒唐的问题,可话到嘴边,却变成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。
夜风卷着桂花香掠过庭院,吹散了太后鬓边一缕华发。貂蝉伸手替她拢好,动作轻柔得像对待自己的姐姐。
“妾身看得出来。”貂蝉的声音比月光还软,“您看夫君时,眼睛里有星星。”
何太后猛地站起身,裙裾扫翻了石凳。她背对着貂蝉,肩膀绷得笔直:“荒唐!本宫是太后,是先帝遗孀,你可知这话传出去......”
“会怎样呢?”貂蝉仰起脸,月光在她眸中流转,“会让天下人耻笑?会让史官口诛笔伐?她忽然笑了,可太后啊,您摸着自己的心口问问——这些比活着更重要吗?”
太后浑身一颤。她想起深宫那些年,凤冠压得她日夜头痛;想起董卓乱政时,她抱着小皇帝在椒房殿瑟瑟发抖;更想起那日在九丈高台,陈路浑身是血却仍死死护着小皇帝的模样。
“妾身出身卑贱,不懂什么大道理。”貂蝉拾起碎瓷片,指尖被划出血痕也不在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