纸、釉色如玉的茶杯,茶香袅袅。他轻呷一口茶,对贾母问道:“你今日来此见朕,所为何事?”
贾母顿了顿,道:“一是许久未见太上皇了,甚是挂念的;二是……有一事相求。”
景宁帝放下茶杯,睥睨着贾母,问道:“哦?有何事相求?”
其实,他已推测到,贾母此行或是为了元春选妃嫔之事。
贾母虽尴尬,仍鼓起勇气开口:“近日皇帝在选妃嫔,臣妇舍着我这副老脸来求一求太上皇,也求太上皇念及我家老爷昔日对您忠心耿耿的份上,可否使元春为皇帝的妃嫔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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景宁帝神色不悦起来,语气转冷:“此事你是否已求过太后了?”
贾母岂敢扯谎?如实答道:“适才去求见了太后,太后说此事求她无益,须得您应允才成。”
景宁帝眉宇间凝霜聚雪,严肃地责备起来:“自贾代善去世,你们荣国府便如江河日下,日渐颓靡!朕前番接连降旨严惩王子腾、贾珍,乃至黜了宁国府世爵,亦因此作罢元春为皇帝妃嫔之事。你当以此为戒,安分守己。然你却为贪图荣华,强求元春为皇帝妃嫔,在太后那里撞了木钟,犹不知止,竟还有脸为了此事来这九经三事殿面求于朕?你可知耻乎?”
贾母闻言,愈发尴尬,亦面色如土,心中惶恐如坠深渊,低眉垂首,哪里还敢继续求情?
景宁帝摆了摆手,语气冷淡:“你退下吧。”
贾母灰心丧气,只得颤巍巍行礼,声若蚊吟:“臣妇告退。”
声落,她缓缓退出,步履沉重,像是每一步都踩在了自己的心头,心中悲叹:“天意如此,奈何奈何!老爷啊,若你仍在世,咱们荣府又岂会沦落至此?且不论别的,但论元春之事,但凡你开口向太上皇求一声,元春岂非轻易就能为皇帝的妃嫔?”
及至殿外,她抬头望了望天,只见烈日当空,金光灼灼,然其心中却如阴云密布,寒意彻骨。
……
……
贾母告退后,景宁帝却犹豫起来。
倒不是犹豫要不要使元春为泰顺帝的妃嫔,而是在犹豫,要不要将元春指婚给姜念。
适才泰顺帝请示将元春指婚给姜念的时候,景宁帝犹豫后未予应允。
然而现在,景宁帝再次犹豫后便改变主意了。因为贾母的求见让他心生腻味,对荣国府的轻视亦随之而生。既如此,他便干脆依了泰顺帝的请示,也觉得泰顺帝言之有理,元春确实合宜指婚给姜念。
念及此,景宁帝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