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夫人沉默了片刻,慢腾腾道:“你回头找他便是。”
沈明语稍低下眼,又说:“只是,听闻三哥近来染了风寒,还是先请大夫治了病,我才好找他抄写佛经呢。”
一旁的崔嬷嬷听了失笑,索性说破:“小世子倒是念着手足情深,先前巴巴地给三少爷送药,今又帮他说话。”
老夫人听着,颇有些奇异地看了沈明语一眼,慢悠悠地说:“光顾着听你说话,忘了你三哥还拘着礼呢,怎的也不提醒我一声。”
沈明语笑着道:“天底下,哪个孙儿给祖母行礼不是天经地义?”
老夫人表情这才一松,叫萧成钧起来,“既病了,便早早儿回去歇着,这几日不必去祠堂罚跪了。”
“孙儿已无大碍。”萧成钧应了声,慢慢站起身。
他脊背挺直,身形微晃,沈明语下意识上前扶他的胳膊,堪堪凑近,便明显察觉他身子一僵。
萧成钧垂眸,视线落在她搭着自己的手指上。
纤长匀称的细指,圆润的指甲透着嫩粉,指节轻轻曲起,露出半截白皙腕骨。
十四五岁的少年郎,腕骨竟生得这般细,一掐就能断似的。
萧成钧不动声色撤出胳膊,向后退一步,袖摆倏地被拽住了。
少年的语气带着几分小心,分不清是怯意还是紧张:“三哥,稍后我可以去兰亭院寻你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