旅店门口。
一个正在织毛衣、看起来面容和善,但眼神里透着精明的阿姨正坐在一张椅子上。
“阿姨,请问有房吗?”陆沉上前问道。
“有啊,靓仔,住几耐啊?”阿姨放下毛线针,抬起头,打量着陆沉。
“就……就住一晚,”陆沉说道。
“单人间,一百八十蚊一晚,押金一百。”
阿姨报出价格,语气不容置疑。
“一百八?!”陆沉吓了一跳,“这么贵?”
他记得八九十年代香港的物价没这么离谱吧?还是说这家店是黑店?
“嫌贵啊?隔离街二百五添啊!”阿姨眼睛一瞪,“我呢度干净企理,仲有独立卫生间,热水供应!一分钱一分货啦!”
陆沉看了看旅店那斑驳的墙壁和略显陈旧的设施。
对她口中的“干净企理”表示严重怀疑。
但他也知道,自己现在没太多选择,而且口袋里那几张红票子还没换成港币,讨价还价的底气都不足。
“好吧好吧,”他肉痛地摸了摸口袋,“不过阿姨,我……我只有人民币,您看能不能……”
“人民币?”阿姨眉头一皱,“我哋呢度唔收人民币嘅喔。”
“那……那附近哪里有‘找换店’或者银行吗?”陆沉急忙问道。
阿姨指了指巷口:“转出去第三个铺位就有间‘两替店’(找换店),自己去换啦。”
得,还得先去换钱。
陆沉只好先跟阿姨说好留个房间,然后匆匆跑到巷口的找换店。
找换店的窗口小得可怜,里面坐着一个戴着金丝眼镜、面无表情的中年男人。
汇率牌上的数字看得陆沉眼花缭乱。
他拿出自己仅有的三百块人民币,小心翼翼地递了进去。
“换港纸。”
中年男人接过钱,用验钞灯照了照,又用计算器噼里啪啦按了一通,然后从抽屉里数出一沓花花绿绿的港币,递了出来。
“四百二十块港纸,无错。”
三百人民币换四百二十港币?
这汇率……好像还行?
陆沉对这方面没什么概念,也懒得计较,赶紧把钱收好。
有了港币,底气就足了。
他回到“平安旅店”,爽快地交了两百八十块,一百八房费加一百押金。
从阿姨手里拿到了一把看起来很古典陈旧的铜钥匙,上面挂着一个写着“304”的塑料牌。
“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