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会的。指挥官说过，文明的火种，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在燃烧。”

....

日头爬到中天时，

宁海和平海带着麻袋和工具穿过君士坦丁堡的断墙，

来到城外那片荒草覆盖的坡地。

这里曾是城市近郊，还能看见半块刻着“农业示范区”的锈铁牌。

平海蹲下身，用指尖捻起一把混着碎砖的黄土，说：

“姐姐，你看这里的土，虽然硬，但晒过太阳后就松快些。指挥官说《齐民要术》里讲‘春气未通，耕则土硬’，现在太阳足，正适合翻地。”

宁海把麻袋往地上一放，竹篾编的袋口立刻漏出几粒圆滚滚的稻种。她弯腰捡起一粒，在掌心搓了搓，说：

“米路她们从旧超市找的稻种，说是‘太空香稻’，抗逆性强。先育秧再移栽，成活率高。”

话音刚落，草丛里突然飞出几只黄毛圆滚滚的身影。小黄鸡们歪着脑袋，黑豆似的眼睛盯着地上的稻种，发出“叽叽”的试探声。

平海笑着伸手去摸最近的小鸡，却被它灵活地跳开，说：

“指挥官说的‘小家伙’果然在附近晃悠。这些天总看它们在废墟里刨虫子，说不定真有种地的天赋。”

宁海从腰间解下小竹片，那是她特意削的，边缘磨得圆钝，轻轻敲了敲最近的鸡背，说：

“来，先学翻土。”

她蹲下身，用锄头在地上划出浅沟，又说：

“爪子这样扒拉，别太用力，把土松成碎块。”

一只小黄鸡歪头看了看，突然扑棱着翅膀蹦进浅沟，尖喙“笃”地啄向一粒稻种。

平海扑过去要拦，却见宁海的竹片已经轻敲在小鸡嘴上。

宁海捡起被啄飞的稻种，放进浅沟，又用土盖了一半，说：

“不是吃，是埋。看，用爪子把土推过来，盖住种子三指深。”

小黄鸡缩着脖子往后退，圆滚滚的身子撞翻了另一只凑过来的同伴。两只小鸡扑腾着扭成毛团，把刚松好的土踩得乱七八糟。

平海蹲在田垄边，看着被踩乱的地直叹气，说：

“姐姐，它们是不是太笨了？”

宁海却笑出了声，把竹片往腰上一插，弯腰捧起那只带头捣乱的小鸡，说：

“你呀，和米路刚学擦甲板时一个样。你看上次米路把清洁剂当饮用水喝，现在不也能给俾斯麦阁下擦主炮了？慢慢来。”

说着，她把小鸡放在浅沟前，用指尖轻轻拨了拨它的爪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