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不喜欢这种热闹。
说他近乡情怯也好,说他矫情也罢,他就是觉得这一切都不真实。
有时候他都怀疑,他是不是还在做梦?越是富贵繁华,越让他不知所措,魂不守舍无所依。
特别是离宋家村越近,他心头越是不安。
多少次午夜梦回,都是令他寒彻刺骨的桐水河,和比桐水河更冷的孩子们的漠视。
突然,他很想让车夫往回赶,回京城,哪怕这些孩子们个个没有好脸色给他,他也心甘情愿。
只有呆在孩子们身边,他才觉得自己还是活着的。
可是来的时候闺女嘱咐了,低调,务实,把工作做好,做好了才能回去。
宋三柱缩在车厢一角,哀哀想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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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成吓了一跳,“老爷,您怎么了?可是哪里不舒服?”
宋三柱抹了把脸,“李成,你相信报应吗?”
李成愣了一下,点头:“恶有恶报,善有善报,我信。”
“哎!你家老爷我这是遭报应了呀!呜呜呜……”
说着说着,他忍不住痛哭失声。
李成吓得连忙过来扶住她,“老爷,此话从何说起?”
由雨骑马守在车外,听到动静也连忙过来查看:“出了何事?”
宋三柱抽噎着仰起脸,“我想儿子,想闺女了。”
李成:……
对于自家这位老爷的事情,李成还是听说过的。他想:可能是一个人做了亏良心的事,他自己过不去那道坎了。
以后自己要是有了妻女,一定得爱之宠之。不能跟老爷似的,一辈子背着这负罪感生活,多累啊?
由雨:……
见过儿女离不开爹娘哇哇哭的,第一次见爹离不开儿女呜呜哭的。
公主这一家子还真是与众不同。
张子涵看了眼身后的马车,对于宋三柱,他有时候也很无力。
这人脑回路和别人不一样,不能以常人待之。
他笑着打圆场道:“宋大人一路舟车劳顿,他又一心想着双铧犁的事,可能是太疲累睡着了,咱们就不打扰他了吧?”
众人:刚才的鞭炮声,就是头猪睡着了,也得震醒了吧?
“不敢,不敢,宋大人一路舟车劳顿,自当好好休息。”
说着,冯县令连忙摆手,让奏乐的人停下,别影响了宋大人休息。
且说宋二柱,看不到三弟,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:“怂货,这么露脸的机会你躲在车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