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泼他,贾容还以红烧肘子汤。
事后导师让贾容暂时休息,沉下心把结业论文写了,就以红楼原著的世界史背景视角,着眼政治、经济、军事几方面,论述文中世貌。
贾容拿到学位后,得罪的那个大拿因故去世,导师接棒,怕他混不吝的脾气再生事,说:
“你不是从小画画么,我在会上提议开园当天办展。画吧,让所有人看看你心里哪支金钗更具绝代风华。”
这一个秋冬,贾容在狮峰山花大价钱包下一方小院,细品小学时猫被窝当小皇叔看的名著。
几番下来,常读常新,感慨无数。
贾容终于有一点点明悟,怪道少年时读不懂、也读不进去。
现代人适逢盛世,若无年岁积累、无经验阅历,又有几人能代入那小小一个园子中的家长里短?
怎能与个人命运映射时代社会快速兴衰的“百姓苦”笔触共情?
说到底,“一把辛酸泪,满纸荒唐言”之所以迷倒众生长达几个世纪,让人沉浸入梦,久久不愿醒来,着实因为内里人生百态,气象万千,曹公笔下的人性美、悲剧美,到了极致。
不过,贾容不喜欢悲剧。他推翻所有前人对金钗们的画像批注,恣意想象,重铸她们的命运。
以迎春为例,身后没有中山狼,不描花下绣茉莉,只执棋浅笑,温婉平和。
黛玉不再葬花泣血,宝钗并未雪里埋。
他最喜欢的凤姐儿和暴躁老头儿钟爱的秦可卿,也不会再苦夜血崩、自缢屋梁。
而是从贾府火场中冲天而起的炽焰、冰封天香楼之上展翅的雪羽——夺目炫彩两只长尾神凰。
十二幅巨型油画空运到位,贾容要连夜布展。
明天农历三月十三,探春生日,也是官方定的开园日。票价据说三十亚元,日限两万张,至六一儿童节的预售已告罄。
打电话过去,导师正在开会,安排人帮他一起挂画。
等人的时候,贾容在拥挤的群众整体羡慕的注视下,持工作证入园,自驾一辆观光小电车,从正门宽大的甬道转向。
伴着各处音响中循环播放的87年陈力版六分钟的《葬花吟》,自西角门开始,沿黛玉入贾府的线路慢悠悠溜达,满目厅殿楼阁,峥嵘轩峻。
奶妈集院、宝玉打死不爱去的外书房绮霰斋;入垂花中门进内宅,耳房、偏房、正房、罩房、抄手游廊,十分讲究;荣禧堂、贾母院、宝玉婚房,雕梁画栋。
过凤姐院,从茶房后进入大观园,向东经原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