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一旁,秦可卿表情真的没有一丝变化,不喜不悲。
是啊,回来就回来,又与我何干?
寿儿跪地急道:“不是不是,门子说国师车驾亲自给送回来了,送回来的是…是…”
贾珍怒喝:“混账,话都不会说了么?国师何等身份,能送他回来?瞎了眼不成?”
怕被误会在骂国师,补了句:“门子瞎了眼不成?”
寿儿道:“说是送回了蓉哥儿的…棺椁。”
贾珍一愣,随即竟勾了勾嘴角,好生忍住才没笑出声。
秦可卿只觉耳中嗡嗡,踉跄后退一步,被瑞珠扶住才站稳。
他若活着,甭管理不理,至少能让眼前这公公顾忌一些。
若没了,这人怕是马上就要图穷匕见,再不能容我留多久的清白。
‘药量到底还是放少了,也放晚了…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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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柱香前。
坊外大街。
贾蓉仍昏着。
赶车的小厮通禀,说宁荣街已近。
张元清从袖口取出一枚金牌,递给张豆豆:“豆豆乖,这两月你便好好待在贾家看着他,这户人家并非都是善类,多的是阴私悖晦的糊涂虫。这是景和帝的金牌,拿着它,谁也不能欺负你。”
“爷爷你要去篁岭看婉姐姐吗?”
张豆豆眨巴大眼睛问,接过金牌瞄了瞄,又好笑地翻起白眼儿。
“爷爷,这是婉姐姐的金牌。”
“哦?”
老道讪笑,从袖子里拎出一串牌子,扒弄着嘀咕:
“这个是皇帝的,这个是祖庭的…哦,这是那老匹夫的。”
递过去说:“娘娘赐的还给爷爷,这次去滇南要用到。”
神色又变得怅然,叹道:“此番南下若能成事,许是用不到两年咯…”
张豆豆亦咂摸咂摸嘴儿,半晌,复问:“这人若果真不听话,我真要杀他吗?”
老道摇头道:“多年积攒只配出两副药液,另一剂已送去江西,哪里还有多余的?诓他而已。
另外,你可还记得你父亲死前为你推出的命盘偈语?”
张豆豆羞赧着垂下嫣红的脸蛋儿,缓缓点头。
老道轻念:“离火流光入帝陵,龙尸虎骨半幽冥,天河倾落魂归后,白狐献宝证长情。
这么些年,我总感觉这不止关乎你的终身,似乎还隐隐关乎咱龙虎山的兴亡。
豆豆,此人昨夜陡然天降,岂非应了第一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