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,不再出屋。不到一年后,说是又病重思念老爷,干脆被车马送去了道观,便住到那儿,再未回来。
没过多久,祖母死前某一日,祖父抱着个女婴回府,取名惜春。贾珍不理,被西府老太太接去养育。
十三岁那年,有次他在族学与人打闹,本是玩笑,可回府后,贾珍以“顽皮不堪上进”为由,打他的板子,还叫小厮往他脸上吐口水。
那小厮起初也是不敢的,战战兢兢犹豫,被贾珍呵斥着,才上前朝他脸上啐痰。
他屈辱发抖,握着拳头几欲落泪,升起的唯一一次反抗的火苗,被贾珍一茶杯砸碎了。
养额头伤势不许出府丢人的过程中,某天夜里,他瞧见刚成亲的琏二叔被贾珍挽手领进后宅。
那里外人哪能去得?他尾随过去,见两人齐入嫡母卧室,不多时传来嫡母惊叫和哭泣。
那晚,贾蓉也哭了。
此后,贾琏夜夜来此,连续月旬。
不久,又有郎中夜半入府,贾蓉爬上屋顶窃听,嫡母有了身子。
贾蓉难过,他不稀罕什么承爵,也不稀罕什么荣宠,但着实想不到贾珍竟厌他如斯,哪怕借种也要废了他。
贾蓉几近厌世,惶惶终日,不进学,不习武,夜夜醉迷,直到贾珍似又反过味儿来,逼得怀胎数月的嫡母吞金自尽。
不是猜测,因守灵某夜,贾蓉听到贾珍对着正妻的尸体说:“我娘不也这么被我爹逼死的?你可别来找我寻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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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后不久,贾珍难得寻他说话,旁边还有越长越像女人的贾蔷。
贾珍对贾蓉说:“你若再有一事做的让我不满,仔细着蔷儿袭爵。”随即当着他的面,跟贾蔷贴饼子。
又边日边说:“别用那种反叛肏的眼神看我,滚去自生自灭吧。”
隔日,便把虐待他多年的丫鬟佩凤和偕鸾,叫去做了妾室。
那次后,贾蓉黑化了,至少心理上逐渐向父叔辈靠拢。
他恨贾珍,恨贾琏,恨贾蔷,恨贾政,恨贾家,时时刻刻想弄死这些下作的家伙,但,不敢。
日夜经受怒火和对被忤逆打死的恐惧所炙烤,拳头握起又松开,反反复复,逐渐朝变态的路上越走越远。
那段日子,贾蓉世界里仅剩的一束光,是王熙凤。
那个不识字的二婶婶,整日里风风火火、叽叽喳喳,像个小太阳似的让他觉得热闹又亲切。
虽他知道王熙凤之所以对他和蔼温柔,是为了利用、指使他去办坏事,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