柔的承诺，方才安心睡去。

恰在此时，宝珠、瑞珠捧着燕窝轻步而入。贾蓉抬手示意噤声，目送两个眼眶泛红的丫鬟退下。

廊下传来低低私语，瑞珠的声音带着后怕：昨儿那阵仗，若不是大爷硬气，大奶奶怕不是要被磋磨死！

谁说不是！宝珠攥紧帕子，西府咄咄逼人也就罢了，自家老爷、老太爷竟也跟着糊涂！

随后她压低声音：大奶奶年纪本就遭人诟病，日后没个一儿半女，可怎么立足？

瑞珠轻叹，望着晨雾中的庭院：你瞧太太，不过大奶奶几岁，老爷早不近身。没个血脉依靠，再得宠又能长久？

她顿了顿，语气里满是期许：若大奶奶能诞下麟儿，便是失宠也有个指望。就像西府二太太，不就凭着宝玉，占了荣禧堂？

晨风拂过廊下铜铃，叮当作响。两个丫鬟望着紧闭的房门，心中默默祈祷——但愿这场风波后，她们的大奶奶能守得云开见月明。

清晨的神京城，街巷已热闹起来。秦业抱着新购的书卷，在包子铺前排队时，忽闻邻桌传来窃窃私语。市井流言本不足为奇，可贾县公、宁国府等字眼如重锤般敲在心头，让他不由自主竖起耳朵。

勋贵之家哪能只守着个老姑娘？要不了多久，蓉大奶奶怕就得一代新人换旧人。

啧啧，你这孤陋寡闻了。同桌汉子咬开包子，汤汁溅在粗陶碗沿，昨儿宁国府那场闹剧，当真比戏文还精彩！西府宝二爷做出那等罔顾伦常之事，两府为堵悠悠众口，生生杖毙了好几个知情的下人。

这话如重锤砸在秦业心头。他下意识往前倾身，袖口扫过案几上的醋碟。往日里最不屑的市井闲言，此刻却似磁石般吸住了他的心神。心底自嘲一笑：可笑我从前自诩清高，如今女儿嫁入侯门，方知这家长里短里，藏着的都是切肤之痛。人啊，终究逃不过一个“情”字。

那汉子同桌忙问究竟：到底闹出何事，竟要平白折损几条性命？

食客们纷纷搁下碗筷，包子铺里蒸腾的热气中，众人伸长脖颈，连笼屉里新出的鲜肉包都忘了去抢。

却也有人狐疑道：“既是秘辛，如何叫你得知？胡乱编排当心宁荣二府寻你问罪！

宁荣二府那等勋贵之家，我岂敢随意编排……汉子仰脖灌下一口豆浆，喉结剧烈滚动，西城早已传开了！要说那宁国府新娶的蓉大奶奶……他忽然压低声音，目光扫过屏息凝神的众人，话语却故意顿住。

这话如重锤砸在秦业心口。昨日还温言软语的女儿，此刻竟成了街头巷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