倚着他温热的胸膛,轻声吟道:
晴光映雪玉棱凝,
四野无声入画屏。
纤指呵来春意在,
梅香暗裹小花生。
末句甫落,双颊已染上胭脂色。
贾蓉听出诗中情意,正欲夸赞,却见她抬眸凝望自己:年后与那建奴勇士……话音未落,已被忧色染得哽咽。
看仔细了!为安秦可卿忧心,贾蓉朗笑一声,扬手召来小厮,取我的浑铁槊来!
他指向园中丈许高的太湖石:此石千钧,权作见证!
不等秦可卿阻拦,贾蓉已俯身上前。玄色锦袍下,青筋如虬龙盘结。随着一声低喝,那巨石竟被稳稳擎起,惊得廊下丫鬟们齐声低呼。更有甚者,贾蓉竟将巨石抛向半空,雪沫飞溅间,石落之声震得冰面裂纹蔓延。
好神力!小厮们无不惊呼,拜服在地。秦可卿望着夫君发梢凝着的冰晶,眼底满是惊叹与柔情——原来这胸膛不只能遮风挡雨,更有擎天撼地之威。
贾蓉扬手唤道:抬上来罢。
四名精壮仆役弓着腰,额间青筋暴起,才将那柄浑铁槊堪堪抬至跟前。槊身乌沉沉泛着冷光,压得青石板吱呀作响。
只见他踏步上前,单手轻舒便将那百八十斤的重器攥在掌心。众仆役望着他纹丝未动的衣摆,惊得目瞪口呆:好神力!这浑铁槊怕有两百斤重,在大爷手中竟似柳条儿般轻巧!
贾蓉掂了掂槊柄,剑眉微蹙:可惜战马难承此重,否则再添三十斤方趁手。
说罢足尖点地,竟如白鹤掠水般腾起数丈,稳稳落在梅树旁。
但见寒芒骤起,浑铁槊化作游龙翻舞。三丈长槊影织成银网,卷起的雪粒在刀风里凝成冰晶,映着天光流转。秦可卿倚着朱栏,看那翻飞的锦袍与雪幕相融,恍惚间竟觉眼前人是从画中走出的战神。
可儿,这套寒江雪浪槊还入得眼么?贾蓉收势而立,鬓角微汗却气息悠长,随手将铁槊插入雪地。槊身直没尺许,惊得数丈外的寒鸦扑棱棱飞起。
秦可卿正要答话,忽见一丫鬟跌跌撞撞奔来,鬓边绒花歪斜:大爷!西府来人报信,说是……
她扶着廊柱喘匀气息……说是出了人命官司!
竟闹出人命?贾蓉眉峰骤蹙,心底倏然掠过不祥之感——莫不是那宝玉因前日杖伤过重,竟丢了性命?
秦可卿见丫鬟支支吾吾,当即沉下脸来:糊涂东西!到底是何人亡故?仔细说与我听!
那丫鬟本就忌惮这位得宠主母,此刻见她柳眉倒竖,双腿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