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讲无关痛痒的空话、大话,他举起酒杯,发言直奔主题:“这个行当里,即使流氓也要讲原则,讲道义,守规矩。为什么呢?因为这是个高危行业,全世界都视我们为公敌,他们罗织各种罪名,出动最强大的警力,收买最懦弱贪婪的叛徒,派出最狡猾阴险的卧底,对我们置之死地而后快。”
岩糯的目光扫视着每个人,“这是一个杀机四伏的行业,外人怎么对付我们,各为其主而已,我可以接受任何人的挑战。但如果内部有人坏了规矩,所谓祸起萧墙,对咱们庞大网络的破坏就是致命伤害了。规矩、秩序、道义,都是多年来大家约定俗成的,挑战这些就是破坏我们共同的事业。你们以为我请你们远道而来就是看两个死不足惜的人渣喂鱼吗?”
话都说到这了,几个信息灵通的毒枭大致知道要发生什么了,特别是李汉,用那双鹰隼般的目光愤怒地盯着杀马威杂。
看气氛似乎已经烘托到了,岩糯用平稳的语气说道:“现在,出了个不守规矩的人,挑战规矩就是找死。谁都知道,窜货在任何行业都是大忌。”他停了下来,抽了一口烟,抬头看着杀马威杂。
春节后杀马越过李汉的辖区跟南宁人做生意,几个人早有所闻,原来这才是岩糯把他们召集到莽城的目的。窜货对市场造成毁灭性冲击,即便在正当行业,也是被严格禁止的。
这是瓮中捉鳖,看来杀马威杂没机会吃烤鸡了。他能听懂但几乎不讲汉话,不过他的下场已经注定,在岩糯的地盘上,不要说反抗,连辩解都多余。
刀老波挥挥手,汝阿牙已经带着两个手下闪到了杀马威杂的身后。汝阿牙手里拿着一根纤细的钢丝,只要钢丝箍到杀马的脖颈,恐怕他还没有被勒死,颈动脉就会破裂。
岩糯摇了摇头,示意刀老波过来。刀老波走到岩糯身边,岩糯对他耳语几句。
杀马威杂毕竟是个强悍的翼族好汉,他毫无惧色、一声不吭,死白的双眼注视着岩糯。自己的生死已经被人家所掌握,他不会乞求岩糯的怜悯,岩老大决定处刑人,从来没有活下来的。
刀老波使了个眼色,好像发出什么暗号,强壮的汝阿牙点点头,右手箍着杀马的脖子,当着众人的面把杀马拖倒。杀马发不出声音,或者他根本就不想发出声音,像麻袋一样被拖到一颗树下。
这是一棵直径足有一米、近三十米高的名贵滇桐树,看起来快有两百年树龄了,充当杀人工具还是破天荒第一次。
杀马身体仰着,两个打手把他的双手用两副警用手铐拷在滇桐树根部长出的一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