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渐深，阴沟涧的工棚内，油灯摇曳。

林凡放下酒杯，神色凝重地看向九叔：“九叔，有件事我不得不告诉你。文才最近整日闭门不出，沉迷于我教他的妙手空空法门。“

九叔闻言眉头一皱：“这小子，平日里让他练功就喊累，现在倒是勤快起来了。“

“问题在于，“林凡轻叹一声，“以文才的悟性，恐怕这辈子都难以入门。我怕他钻牛角尖，最终走火入魔。“

九叔神色一凛，酒意顿时消了大半。他深知修行之道，最忌讳的就是强求。文才资质平平，若强行修炼高深法门，轻则伤身，重则丧命。

“多谢林道友提醒。“九叔郑重抱拳，“我这徒弟确实愚钝，明日我便去点醒他，免得大机缘变成大灾祸。“

林凡点点头，又想起一事：“还有秋生...“

“秋生怎么了？“九叔眉头皱得更紧，“这小子最近总往镇上跑，说是帮姑妈看店，可我看他气色越来越差。“

林凡眼中闪过一丝精芒：“九叔可还记得我之前为秋生相面之事？“

九叔回忆片刻，突然瞪大眼睛：“你说他命犯桃花，阴气缠绕...“

“正是。“林凡沉声道，“我观他近日面相，阴气已成糜红状，恐怕不是普通桃花，而是...“

“鬼桃花！“九叔猛地拍案而起，酒杯被捏得粉碎，酒水洒了一地，“这个孽徒！竟敢与女鬼厮混！“

工棚内的苦力们被这动静吓了一跳，纷纷侧目。九叔这才意识到失态，强压怒火坐回原位，但脸色依旧阴沉如水。

林凡给九叔倒了杯新酒：“九叔息怒，秋生年轻气盛，难免...“

“年轻不是借口！“九叔咬牙切齿，“我茅山弟子与鬼物苟合，若被灵幻界同道知晓，我这老脸往哪搁？“

林凡默然。他理解九叔的愤怒——在灵幻界，人鬼殊途是铁律。茅山作为名门正派，弟子与鬼物有染，传出去确实难听。

九叔仰头灌下一杯酒，眼中怒火渐渐化为决然：“不行，今晚我必须清理门户！“

他猛地站起身，醉意全消，转身就去取挂在墙上的桃木剑和八卦镜。

“林道友，“九叔一边收拾法器，一边头也不回地问，“可知那孽徒现在何处？“

林凡回忆道：“今早见他练了会儿拳就离开了，说是去姑妈店里帮忙。“

“帮忙？呵！“九叔冷笑，“怕是又去找那女鬼了！“

他从包袱里取出一张黄纸，咬破手指，迅速画下一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