堂下,听课的我们低头行礼,口称先生。
台上,讲课的伪君子颔首回礼,面上还带着笑。
笑吧,等一下你就笑不出来了!
伪君子落坐了。
有草席的人也都落坐了,包括我。
伪君子满是幼稚的脸上依然带着那虚假的笑意,他要开始讲课了?
那怎么行呢!
“先生!”我大声喊。
我这一嗓子,把坐在我身边,有准备的魏牟子都吓了一跳。
哈!
那些没有坐席,只能站着听课的人会不会被吓得摔倒啊?
咎由自取!
一个伪君子的课,来这么多人作甚?
我所在的学堂是学宫最大的学堂,坐席有五百个!
我本以为这伪君子会丢脸,来不了那么多人。
没想到不仅草席坐满了,学堂内还挤得密密麻麻,学堂外也站满了人!
现在可是白日,学堂内竟然点了十六盏灯!
外面站着的人把光都堵住了!
可恶!
可恨!
这些人听一个伪君子讲形名如此积极,为何在师长授课的时候为何不来!
伪君子脸上的笑一直不散,大概也是因为人多吧?
哼!笑吧!
人越多,一会你丢脸就越大!就越不能在稷下学宫立足!
我准备了师长总结历代辩者学说的二十一辩。
师长说庄子就是和师长讨论了二十一辩之后,才写出了《辩无胜》这一篇章。
师长还说,我们之中只要有人能够尽解二十一辩,便能够胜过庄子了,师长就没有什么可以教的了。
我就不相信,他一个八岁稚童能尽解二十一辩!能够胜过庄子!
他似乎没有被吓到,还笑着问我:
“怎么了?”
我有些失望,小孩子就是蠢大胆!
我骄傲地昂起头。
稷下学宫鼓励学子在学堂上发出疑问,现在的我毫无顾忌。
我大声喊着问:
“先生是要讲形名之学吗?”
他点点头,笑着答:
“然也。”
他还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。
我紧紧盯着他的脸,等着他变色,又问道:
“学子有形名之学二十一辩,请先生解答!”
我没有看到他的脸变色。
他的表情根本就没有变化,还在笑。
他笑着点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