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在我面前晃悠。”
人渐渐稀少,最后只剩下了一众稷下先生和李斯。
张苍站在授业堂门口,静静等待师兄。
他的学识,不足以支撑他留在学堂内。
“成蟜,你这次授课欠妥。”老子学派的稷下先生环娟正色道:“老子云:‘有道无术,术尚可求也。有术无道,止于术。’你教这些学子学习之术,但他们并不知道为何而学。这样下去,他们只会一直停留在学习之上,再不能窥觑大道也。”
嬴成蟜摇摇头:
“小子不这样认为。
“我教他们学习之术,他们在用术的同时就会一点一点明确自己的道路。
“先有道后有术可以,先有术后有道同样可以。”
环娟沉声道:
“这不是正道!
“人应当先知而后行,而不能先行而后知。”
嬴成蟜微笑:
“环娟子用心学的道理言说,那我就用老子的道理言说好了。
“老子说:‘道可道,非常道。’
“连创造了‘道’之理念的老子,都认为道是不能够通过语言去描述的。
“那环娟子为何敢于下如此肯定之结论,定下什么是正道呢?
“知而行,行而知。
“殊途同归,皆可上道!”
二人争辩不休,谁都说服不了谁。
这是嬴成蟜在与公孙龙论战后,第一次在诸子面前展现如此强烈的攻击性。
一直迁就每一个诸子观点的少年。
以心学在稷下学宫站稳脚跟,以在授业堂讲学堂堂爆满为底气,为了自己内心的真正思想而辩驳,露出了藏起来的伶牙和俐齿。
诸子很惊诧。
既惊诧于少年态度的转变,又惊诧于少年对老子学说的深厚见解。
唯独祭酒邹衍毫不意外。
这才是他认识的那个嬴成蟜。
首次见他,就敢以他最擅长的天与他相谈。
邹衍抚须轻叹。
[子秉论辩无双,是用唯其一人懂的虚实诡辩。]
[此子论辩,却是用对方所精之学。]
[还是年轻,太过气盛了……]
“人之初,性本恶。”旁听许久的李斯加入战团,缓缓走近嬴成蟜:“人在刚出生的时候,本性为恶,需要后天的教育才能够分清对错,知晓道理。可见,知应该在行之前。”
脱离讲学状态的嬴成蟜眯了眯眼。
[荀子的性恶论,此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