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苍白如纸!
仰天吐了一口血!窜出三尺高!
那本来顺滑的白发缺失光泽,在微风的吹拂下寸寸碎裂,飘散飞远。
这一切的转变没有一点过程。
一个眨眼之间,老人就成了两幅模样!
“这不可能!这不可能啊!”老人睁开双目,却看不到任何事物。
他的眼睛失明了。
老人摇摇欲坠,刚刚还嘈杂的世界突然一片静寂。
高台下的广场上,众人还在叽叽喳喳的讨论。
老人失聪了。
邹衍恍若味觉,干瘪破败的脸上一会哭,一会笑,满是疯癫:
“这不可能……禹王所立的九州就是天下才对……天下就只有九州……
“天圆地方……不可能是天圆地圆……
“土克水……当是地围海……怎能是海围地……”
老人胡言乱语一阵,声音在禹台精巧设计下扩大,在广场上回荡。
这次广场上是真正地慢慢安静下来,众人都以为祭酒又在授业。
但这次授业太过晦涩难懂,他们听得懂每一个字,但连起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。
坐在靠近核心区域的学子们看向诸子,想从诸子脸上找到答案。
却发现诸子们也是一脸迷茫、懵懂,如同他们一样。
哦不,也不都是这样。
嬴子不一样。
嬴成蟜满脸惊骇,神色大变。
[天圆地圆……邹子知道了这个世界是个球?邹子的意难道绕了地球一圈嘛!]
少年望邹衍的眼神不像在看人。
上一个带给少年如此感受的,是杀气煞气凝而不散,影响地下咸阳狱温度的白起。
禹台上,邹衍大哭大笑,蹦起来手舞足蹈。
因为动作太大,那松松垮垮的衣袍飞舞飘摇,让邹衍干瘪的身躯暴露在阳光之下。
在极为重视礼仪的齐国,这是重大过失。
台下众人非礼勿视,纷纷低下了头颅,替台上老人感到羞惭。
他们低头限制了自己的眼,但耳朵却没有被限制,老人的话语传入他们耳中:
“我明白了!我懂了!我懂了!
“我知道什么叫中国了!我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!哈哈哈哈!我明白了!
“所谓中国!在整个天下之中,只不过占八十一分之一罢了。
“我们在赤县神州!
“赤县神州内的九州,就是禹王所划分的那九州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