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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下光景,他哪里有想这些乱七八糟事的时间?
次子入咸阳,他的那位敬重有加的相邦,就该有动作了。
他板起脸,拿出父亲、秦王的威严:
“你怎么进的宫。”
“父亲不必担心。”一直等候的太子政,从寝宫前堂走入后室,沉声道:“是我接成蟜进来的,相邦无事。”
“你?”秦王子楚转头视之:“你何以知晓这竖子回来了呢?你俩心有灵犀吗?谁给你传的话?”
“这些时日,政一直宿在李一宫,就是在等弟回来。”太子政很沉静。
他的弟离开咸阳三年。
宫中还能为其弟所用的人,如果还有,那一定是在以其弟名命名的宫殿群——成蟜宫。
“你是怎么知道你弟将回?”秦王子楚面上丝毫不见缓和:“寡人病情,秦国都没几个人知道,消息一直锁在咸阳。你弟远在齐国临淄,你怎么知道你弟知道寡人病重会回国?你怎么知道你弟这几日回来,还能特意在李一宫等他?”
“自然是师长所说。”太子政回答得很自然。
秦王子楚眼角有怒色显现:
“寡人甚是提防吕不韦,唯恐他在你继位时生乱。
“你却将成蟜接进宫,给了他名正言顺的生乱借口。
“竖子!被人利用,尚不自知!
“看看你办的蠢事!你这些年都学了甚!
“这几日你继续在李一宫待着!希望能瞒过你那好师长耳目!”
太子政不这么认为,静静陈述:
“政知道自己被利用,但那又如何呢?
“师长在利用政,政何尝不是在利用师长呢?
“师长不言,我又怎能知晓成蟜要回来了呢?
“我接到成蟜,只要成蟜不现身,师长又哪里来的借口生事呢?”
太子政走到床前,蹲下身,握住秦王子楚的手,认真道:
“父王,儿臣不会再去李一宫。
“儿臣就是要让师长知道,成蟜已经回来了。
“儿臣倒要看看,成蟜不现身,不为王。
“他一个人,想作甚,能作甚。
“父王既然选儿臣为王,秦国就是我嬴政的秦国,不是师长的秦国。”
秦王子楚:“……”
年岁在鼎盛之年,却将要走到尽头的秦王子楚冷着一张脸。
面对长子,指着次子,道:
“这竖子若是跑出去呢?”
“我相信成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