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子肯定要对白家下手,既然不找他吕不韦,那就是王上了。
“不找,冻死了,回家暖和暖和。”嬴成蟜的声音随冷风飘来。
吕不韦站在原地,看着公子成蟜远去,想不通这个弟子要作甚。
相邦长史甘罗小跑出来,拉着主君进了屋。
一个个的,都不嫌冷吗?
屋内,温暖的地龙让吕不韦体温快速回升。
他脱下红毛狐皮大衣,拿起永远批改不完的奏章,提笔阅览。
每阅两个字,他的脑海中就会想起公子成蟜离去的背影。
半卷奏章没看完。
他唤人取来一卷空白竹简,蘸墨,落笔:
【多谢夫人前昔唤醒公子斗志。】
【咸阳风言风语,夫人就当没听到,对公子此行不管不问,可乎?】
少顷。
这卷竹简从相邦府出,送往成蟜宫。
两个时辰后。
吕不韦收到了一卷竹简,从成蟜宫而来的竹简。
这位秦国从未出现过的权相轻轻展开:
【我不会欺骗我的儿子,哪怕是为了我的儿子好。】
“很好。”吕不韦卷起竹简:“夫人,本相要的就是如此。”
入夜。
成蟜宫,李一宫,后室。
嬴成蟜醒来,敏锐地发现身边有人。
他踢被子到来人身上,声音和动作几乎同频:
“来人!”
嬴屏先闯入,随后是嬴鹦鹉、嬴嘤嘤等一众宫女挤进来。
“没事了。”嬴成蟜摆摆手。
众女告退。
“阿母,你进来怎么不叫醒我?”嬴成蟜重新坐回床上,抱回自己的被子。
“蟜儿,我不是第一次在你熟睡时进来了。”姬夭夭心疼地道:“你在自己寝宫中睡觉也睡不安稳吗?”
“没有的事。”嬴成蟜笑着,抓住母亲的手:“做了个噩梦,梦里正被刺杀,这不一睁眼就吓到了?”
姬夭夭没有拆穿儿子的谎言,反握住儿子的手:
“我听到了外面的传言。”
嬴成蟜嘴角笑意未褪,睫毛却猝然颤动如折翼蝶:
“交给儿子处理,很快就没有了。”
“你要如何做呢?”
“……”
“你查清是谁传出来的谣言吗?”
“白家。”
“谁告诉你的?”
“师……长……”
“看来我儿意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