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嬴成蟜的秦剑,一点一点蹭上窗台,边蹭边道:
“你之所以能杀我,不是你背负着仁义之名,不是你做得对我做的不对,是你比我强。
“这个天下,强者为尊。
“你强,你说的话就有理,你想作甚就作甚,想把这个世界变成什么模样就变成什么模样。
“我没做错过什么,我只是没你强。”
他回首,本就凌乱的发丝为风吹乱,冲着神色复杂的嬴成蟜道:
“开始?
“我喊吧!我喊比你喊真实!
“你在地上打几个滚,衣服弄乱一点,最好能拿香炉砸一下头,做出和我激烈搏斗的模样,我武功不弱的。
“做戏做真实一点没坏处。”
“为什么帮我?为什么赴死?”嬴成蟜不明白:“我杀了你母,还要杀你全家,你为甚帮我!你明明有一战之力,我杀你没那么好杀,你为什么不反抗!”
“想知道啊?”白马笑问,染血的牙齿在阳光下闪着森白的光。
嬴成蟜颔首。
“那我偏不告诉你。”白马笑声如夜枭:“我明白着死,你糊涂着活。来自天外的贱民啊,我与我母在黄泉等着你,你可要晚些来啊!哈哈哈!”
破碎的窗纸被穿堂风吹得猎猎作响。
白马仰天大笑三声,头探在窗外,脖颈绷出濒死的青筋,其脸在阳光地照耀下一片惨白,前所未有的白:
“嬴成蟜!”
透支生命的怒吼声传十里,震得屋檐铜铃“玲玲”作响,震得香风道外的街边酒肆旌旗剧烈晃动。
封锁楼台的一百三十三名郎官能听出满腔愤懑。
闻讯赶来的内史孟暗、太尉西山、和三百余名披甲卫卒,能听出灼天怒火。
章台街出来的大人们、香风道各大楼台窗边的贱商们、远远躲着不敢觑这边一眼的贱民们,能听出恨不得食肉寝皮喝血的深仇大恨!
一个身影自窗边掉落,喊声自上而下,从天落地:
“你杀了我!也洗不清你谋反之罪!就算王上会放过你!我家也不会放过你!我在黄泉路上等着你!”
“嗵”的一声巨响。
其坠落的身体砸血溅血,飞溅起来分不清是谁的血的血珠在空中折射出细小虹光。
烟尘大作。
声息人灭。
太尉西山怔怔地看着砸落的白马。
机械地扭头,去看白马不远处那具穿着深色绯衣、满身鲜血的无头尸体。
他叫西山,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