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成蟜。
现在。
呸!
死的是白家家主白凡的儿子白马,又不是他孟暗的儿子,活该!
阳光照亮他眼底的算计精光。
只要不牵扯到孟家,孟暗很乐意看到白家倒霉。
“内史大人明事理,本君也不能无理取闹,这便下楼。”天空中传来少年清朗的声音,尾音带着几分刻意拖长的未消余怒。
孟暗连连点头,眉毛、胡须都随着点头动作轻颤,思忖事情似乎……也没有那么差?
白马死了,西桃死了,跟孟没什么关系啊?
他这个管制咸阳琐事的内史,最多有一个监管不力的罪名,这对孟家来说完全不叫事啊!
余光瞥见太尉坠马时掉落的鎏金头盔,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。
一念至此,孟暗竟是有些乐于观看事后表演了。
嬴成蟜自巴蜀商会的大门走出,灰尘仆仆,破碎的衣袂在晨风中翻飞如蝶,好似经历了一番激烈搏斗。
白无瑕迎上去,铁面下传出略微急促的呼吸声。
她挡在公子成蟜面前,染血衣裳飘又扬,失刀刀鞘颤又响。
“公子可未说食的是这两人。”少女声音故作沙哑,语气小半是责问,大半是担忧。
“食尽人上人,天下尽圣人。”嬴成蟜扮个鬼脸,趁着还是个孩子抓紧卖萌:“安啦,没事哒。”
“真的没事吗……”
“真的没事,我什么时候骗过白师。”嬴成蟜视线越过白无瑕,望向白马血肉模糊的尸体,神色复杂:“事情比我预想的还要好上一些。”
风卷起白马散落的发丝,缠绕在插着秦剑的尸身上。
少年到现在也不知道,白马为什么要帮自己,他原本计划在窗口喊话:
“竖子竟胆敢栽赃陷害本君谋反!本君杀了你!”
然后丢下白马尸体。
白马代其喊话,事情更真实了许多。
白无瑕顺着徒弟目光看去,铁面眼孔后闪过水光。她看到了披头散发的白马,仍不知徒弟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。
很多年以后,她收拾书房的时候找到了一本封面上写着“随笔”二字的笔记。
她好奇翻开,通篇阅读,很快就在笔记中看到了这样一段话:
【我看着白马的尸体,满脑子都在想一件事——他为什么要帮我呢?】
【我和好多人说起过这件事,有学究天人的诸子,有官爵至顶的显贵。】
【淳于子说白马是良心发现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