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看向长安君。
他虽然唯嬴成蟜之命是从,但不意味着失去自己的思想。盖聂看不下去的事,他早就看不下去了。
嬴成蟜没有作声,场间气氛微滞,只听得惨叫哀嚎之音不断。
盖聂右手不知何时抓在剑柄上。
在旁边只是听着就满腔怒火的秦王政看看弟弟,一脸不欢喜地拽着身上黑熊皮衣向上拉。
许久,嬴成蟜才轻声说道:
“盖先生一直未拔剑,是在问我要一个能说服自己的理由,对吗?”
这回轮到盖聂不作声了,只是握着剑柄的右手越发用力。
“我明白了,那我就给盖先生一个理由。”嬴成蟜笑着说道:“盖先生说他们无辜,说白家的事和他们无关,难道他们不氏白吗?”
“他们和白家的关系只有一个氏。”盖聂脸色极冷:“他们还小,做不成恶事。大人作恶,祸不及稚童。”
“大人作恶,为什么祸不及稚童?”
“那些恶事又不是稚童做的,也不是稚童挑唆他们父母去做的,为什么他们要承担灾祸呢?”
“因为他们生在白家啊。”
“生在白家就要承担白家的灾祸,这是什么道理?难道他们能决定自己的出生吗?”
“这个道理就是,他们从出生开始就有奴仆侍候,吃的喝的玩的都是白家提供的。而这些,都是一个咸阳寻常人家的孩子可望而不可及的。”
“……”
“寻常人家一年吃不了十斤油,一年吃不上十回肉。而他们一月吃的炒菜剩下的油就不止十斤,肉也是想吃就吃。他们享受白家提供给他们的优渥环境,就要承担白家的灾祸。这个理由,盖先生能接受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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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
“盖先生不说话,看来还是不接受。那惠及稚童,祸不及稚童。盖先生,你觉得这个道理是道理吗?”
继续沉默的盖聂右手松开,身上冷意越发冷了。
数日后,剑圣剑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,较以往更利上三分。
相里腹一脸凝重,嘴唇微动:
“惠及,祸及。
“不对,这不对,孩童不该死,哪里不对,到底是哪里不对?”
秦墨巨子蹲在地上,拄着锤子,苦思冥想,不得其解。
给出理由的嬴成蟜没有再理会二人,脑子里一直有一匹该死已死的白马跑来跑去。
惠及家人,祸及家人。
惠不及家人,祸不及家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