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中这场算计本该成功,如今看来——
“快来人!”不知谁喊了一嗓子,四个粗使婆子噗通跳进池中。
严婷挣扎着要去抓燕回时的袍角,却被个婆子拽住后领。藕荷色襦裙吸饱了水,贴在身上勾勒出狼狈曲线。
“逆女!”武威侯夫人冲上前就是一耳光。
严婷左脸立刻浮起指痕,发间水珠溅在沈嘉岁裙摆上。她瞥见嫡母眼中淬毒的恨意,突然想起生母被抬出府那日,也是这样湿淋淋的。
长公主摩挲着腕间十八子碧玺手串,似笑非笑:“侯夫人教的好女儿。”这话如钢针扎进武威侯夫人心里,她扯着严婷就要走。
“且慢。”燕回时突然开口。众人这才发现他官袍下摆洇湿一片,想来是严婷故意扑腾所致。
他从袖中取出个油纸包,里头躺着枚翡翠耳珰:“严小姐落水前,此物遗落在西角门。”
沈嘉岁瞳孔微缩。那耳珰分明与长公主侍女戴的是同款!
原来燕回时早知这场“意外”是有人做局,西角门正是盐商进出之地......
严婷浑身发抖。她今晨特意贿赂长公主的侍女,却不知自己早成了别人棋盘上的卒子。武威侯夫人见状又要扬手,却被燕回时拦住。
“侯夫人不妨问问,严小姐今日见的第三个人是谁。”燕回时指尖在栏杆上叩出轻响,“大理寺最近在查私盐案,倒缺个证人。”
长公主手中碧玺突然崩断,浑圆珠子滚进池中。
沈嘉岁望着泛起涟漪的水面,终于明白剧情为何突变——这位年轻的大理寺卿,竟是重生之人!
“啧啧!”裴淑贞用绢帕掩着唇低语,“都说咱们永定侯府没出息,可你瞧武威侯府教出来的严姑娘,竟在长公主府上做出这等腌臜事。岁岁,往后可不能再与严家小姐往来了,仔细带坏了你。”
沈嘉岁心不在焉地点头,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衣带。
正思忖间,忽见月洞门处转出一道颀长身影。
燕回时大步流星朝这边走来,玄色官服衬得他身量愈发挺拔,腰间银鱼袋随步履轻晃。
沈嘉岁暗叹此人当真是造物偏爱,不仅殿试时以“治水三策”得圣上青眼,连这副皮相都生得这般出众,难怪严婷豁出脸面也要设局攀亲。
“永定侯夫人,沈姑娘。”燕回时拱手作揖,嗓音清越如碎玉。
裴淑贞立时堆起笑来。
要说这京城里最得丈母娘们欢心的,当属这位十九岁便官拜大理寺少卿的燕大人。家中无适龄女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