悦皱了皱眉，雨声太大，他不得不提高音量，“你在那里做什么？！”

风声裹挟着雨声，L似乎并未听清，他缓缓侧过头，苍白的手指按在耳朵旁边，做了一个倾听的姿势，眼神却空洞地望着某个虚无的点。

夜神悦心中升起一丝不耐。这种天气，这种举动，简直莫名其妙！他深吸一口气，几乎是吼了出来：“我问你！在那里做什么！”

L的身影依旧没有明显的回应，只是维持着那个古怪的姿势。

夜神悦咬了咬牙，不再犹豫，迈开脚步，任由冰冷的雨水瞬间将他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彻，快步走到了L的面前。雨水顺着他的额发滑落，模糊了他的视线。

“你在做什么，龙崎。”他盯着L那双在雨幕中显得更加深邃、仿佛能洞悉一切却又空无一物的黑色眼眸，一字一句地问道。

“啊……月君。”L的声音像是被雨水浸泡过，带着一丝飘忽和沙哑，“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事……只是钟声。”

“钟声？”夜神悦眉头锁得更紧，侧耳倾听，除了哗啦啦的雨声和呼啸的风声，周遭一片死寂，哪有什么钟声？“我什么都没听到啊。”

“是吗？”L的语气带着一种奇异的笃定，“今天的钟声……感觉特别吵。”

他微微仰头，仿佛真的在聆听那不存在的声响，“一直没停过……让我根本没办法不理会。

教会的钟声吧……是有人结婚吗？还是说……”他的声音低了下去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
“你在说什么啊，龙崎！”夜神悦强行打断了他这番没头没脑的话语，心中那股不对劲的感觉愈发强烈，“别说那些无聊的事了！雨太大了，我们进去吧！”

L转过头，那双黑色的眼睛终于聚焦在了夜神悦身上，里面却空荡荡的，没有任何平日里的锐利或试探，只有一片近乎疲惫的茫然。

“不好意思，月君。”

他轻轻地说，声音几乎要被雨声吞没，“我说的话……大家都会当成是胡扯，所以……千万不要相信。”

这话语中的萧索和……某种近乎告别的意味，让夜神悦心头猛地一跳！他下意识地想要深究，但对上L那双仿佛能映照出人心最深处阴影的眸子，一股莫名的寒意让他不自觉地移开了目光。

他在搞什么鬼？故弄玄虚？还是……真的察觉到了什么？

夜神悦压下心底的波澜，扯出一个勉强的、符合他“正直好青年”形象的笑容：“说的也是。龙崎，你说的话大部分时候的确挺胡扯的。”